阿让苦不堪言,不敢接,“世子,姑娘她……”
“她想闹,便让她闹,难不成她以为李鹤珣那人真能看上她不成?”
宁长愠不以为意。
他认识沈观衣六年,眼睁睁瞧着她一点点拔高,出落的亭亭玉立,与其说她是沈府的孩子,不若说是他这些年将她一点点养成了现在的模样。
沈观衣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自私蛮横,受不得一点委屈。
李家规矩众多,家风甚严,就连妾氏都得品行端正,贤德淑良,更何况正妻。
李鹤珣如今是李家唯一的嫡子,自小被李家当作下一任家主带走身边教导,不近女色,一心只有圣贤书,他只要性子没长歪,都不会瞧上沈观衣那等骄纵的女子。
阿让心情复杂,但又没胆子将姑娘的原话告诉世子。这些年他在中间当着受气包,趋利避害这几个字几乎刻在了骨子里。
反正姑娘说了,她会亲口告诉世子她的打算,既如此,就让世子再高兴几日吧。
微风不燥,日长一线,人影绰绰的街上,周遭喧闹叫卖声络绎不绝。
“小姐,咱们去瞧瞧那边的面纱好不好?”
探春拉着沈观衣的衣袖撒娇,擦肩而过的执扇公子,一双眼睛如同长在沈观衣脸上般,不肯挪动半分。
探春余光瞧见,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人这才回神,讪讪离开。
这些人是没见过女子吗?就知晓盯着小姐看!好几日了都是这般,若是被李家知晓,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探春晃着沈观衣的长袖,“小姐,好不好嘛……”
沈观衣近十年上街不曾戴过面纱,那些人因着李鹤珣的凶名在外,怕看她一眼招了祸事,向来都不敢抬头直视,如今没了这层庇护,她出门在外都要循规蹈矩。
好没意思,死了算了。
“小姐……”
……
“知道了。”
沈观衣鼓着脸,满是不情愿的被探春拉到摊子前。
探春左右扫了一眼,拿起一款玉缎薄纱,“小姐,我瞧着这个不错。”
沈观衣应了一声,并不曾开口作答,但余光见探春挑的高兴,面色也逐渐恢复如常。
她拿起一旁的青色面纱对着光晕瞧了一眼,与她今日这身青丝对襟羽纱甚是相配,俏生生的道:“这个好看。”
“我也觉得,与姑娘甚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