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迷迷糊糊,没能听清,但找回了些许理智。
“你现在才十七岁,苏乔。”那个声音还在耳边,“你是新的苏乔,你记住。”
十七岁,新的苏乔……
这是……
苏乔愣了一下,猛然睁开眼。
几乎同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卫西推了出去。
卫西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趔趄,他扶住洗手台,站稳后刚要开口,就见苏乔蹲了下去。
“怎么了?”卫西以为苏乔不舒服,也蹲下去。
苏乔双手抱膝,脑袋埋进中间,低低啜泣起来。
卫西:“…………”
方才进来的客人匆匆忙忙离开时忘了关门,隐约传来欢快的乐曲声音,苏乔的哭声在其中若隐若现,并不清晰,但肩膀一直在抖,看起来十分伤心。
卫西蹲在他身前,缓缓皱起眉头。
尽管苏乔始终否认,但卫西并不相信其说法,他在心里认定,苏乔跟自己一样,就是重生过来,只是不想告诉他而已。
试探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卫西原本想,他们现在是同学,还成了同桌,他至少还有两年时间去试探、证实,苏乔既然可以演,他也不必着急。
直到今天放学之前,苏乔忽然说了一句“我无所谓”——尽管苏乔指的是打羽毛球,并不代表其中有别的意思,卫西却像被迎面打了一棍子,瞬间戾气暴涨。
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
是被他逼着试探着无所谓,还是一辈子不承认重生过,两人一直以同学关系相处下去无所谓?
去他的无所谓,不逼出苏乔的真话,他就不叫卫西。
所以他过来了。
试探不成,他干脆明说。
结果苏乔如他所料,依然嘴硬不承认,他忽然就按捺不住。
强吻,是试探,也是逼迫,更有他昭示决心的强硬。
他想让苏乔知道,即便你不承认,我也早有自己的答案。
至于苏乔有什么反应,他全不在意,他要的,只是撕开那张温柔却冷淡的面具,看见最真实的内里。
却没料到,苏乔会哭。
“你哭什么?”卫西轻声问,又伸手,准备将他脑袋转起来。
苏乔正好抬头,用力拍开他的手,止不住哭,还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