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惠更是惊诧地回头,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在叫他。
“公主这是何意?”
“哦。”阿姀点点头,下巴一扬反问道,“你也知道我是公主?于公不务明君臣之意,于私你现在的权柄都移交给了我,我还是上属,摘你几个桃子补贴公堂怎么了?”
褚惠瞠目结舌,也没料到她原是这样一个强词夺理的人。
阿姀不紧不慢,接着清算,“司银查出的空缺,你知道有多少吗?魏虢晖和刘敬铭,已经底下一众仗势无法无天的小喽啰们贪墨,你知道一共多少数目吗?你这十几颗桃树砍了再长再砍,都不够赔的。”
“那你这么称呼老夫,就不怕折寿吗!”褚惠无话反驳,气得脸色酱红,指着阿姀口不择言。
小侯爷这时便不再看热闹了,笑意一敛,冷眼过去,“你不妨想好再说话。”
褚惠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
走去桃树下之前,阿姀想了想,还是回头告诉了褚惠一声,“我若是真的怕折寿,就不会在每次为人哭坟的时候,心里都想着沈琮和沈琅了,你说是吧?”
笑容明丽,却暗藏刀锋。
“疯子,姓沈的全是疯子。”褚惠落荒而逃,回到他那个阴暗的书房里去,口中呢喃道。
衡沚没有听到这句话,他想阿姀一定会自己爬上树去摘,所以拿来一副手套,准备强制她戴上。
桃子是香甜多汁的好桃子,那果实上的绒毛确实恼人而难以清除的。
褚惠这桃树养得极好,可以说得上是风姿俊秀,粉红的桃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少女般姣好。
“要不要比?”阿姀敲敲衡沚的肩膀,“一炷香,看谁摘得多。输了我便用今日摘的桃子亲自做紫苏桃子,如何?”
这还是同如醉学的,她尤其擅长做这些,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吃食。
阿姀同秦熙一起习武,臂力体力都有所提升。加上人并不畏高反而享受爬树的快感,衡沚顿时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这么肯定会输?”衡沚拎起个筐子给她。
“难道你不想赢?”
话里的撩动,惹得衡沚盯了她片刻。
彼此之间的赢心不分高下,可总有一个更想胜的人。
阿姀心口不一,眼中却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