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几年,太子和陛下的关系很微妙。
不得不说,刕鹤春的运道是真好。陛下关了他,却还是对他看重得很。
当时折家大哥哥还被他嫌弃过,说大舅哥是个“墙头草”:“见我落难,便在外头说我的不是,见我起用了,又来巴结我。”
可见面还是亲亲热热的。折绾总觉得男人其实比女人会装。
刕鹤春可没管她出神,还在说:“你要不要问问岳母出了什么事情?我估摸着是为了川哥儿,咱们也不好袖手旁观的。”
折绾:“那你写封信过去,我叫于妈妈送。”
刕鹤春:“我怎么写,叫人笑话。”
此事就没提了。
折绾则开始忙重阳的事情。
周掌柜特意跟她说:“重阳登高,势必是要各家相会的。少夫人之前穿的衣裳,戴的簪花,都是好看的,有不少夫人来问料子样式呢。”
折绾长得好,也很会搭衣裳首饰。明明是很简单的发髻,她在上面缠一朵鲜花和绒花就能变得雅致起来。衣裳也是一般的,有时候在上头吊个小珠子,腰下悬块玉佩。
令人看了挪不开眼睛。
夫人姑娘们总要问一问怎么做的,折绾便说是底下人孝敬。她们这般的人家不可能说生意,但有心的人会打听到铺子里去。
不过给她们的东西可不能一样,那不是叫人家落了下乘吗?折绾穿出去的都是独一样,其他的夫人们衣裳样式也不会相同,日子久了,知晓自己的也是独一份,她们就爱过来做衣裳。
世家都养了绣娘,但是小官夫人们却养不起,做她们的生意,只要价格不高不低,一年下来能赚不少。
在目前还算是亏银子的闽南和花草铺子来说,衣裳和鲜花饼是她们最赚钱的生意。
周掌柜为了赚银子心思百出,“北边是不时兴染甲的,但是南边时兴啊。我看江南那边来的夫人姑娘们都很喜欢。”
素膳好奇,“咱们还要给人家染甲吗?”
周掌柜:“有何不可呢?在咱们这里买了衣裳,挑了首饰,难道还不能染甲了?少夫人登高那日,便染了指甲去。”
她说完转头教素膳,“只要有银子可图谋,便不要觉得里面没有赚头,积少成多,便成了大财。”
这话折绾是认可的。哪里有女子不愿意自己从头到脚是精致的,她自己也喜欢。她后来也用凤仙花染指过,但是当家夫人不能太花俏,褪掉之后便没再做过。
折绾点了头,“那你就要去找会的人来,要做得精细才行。”
周掌柜,“我去慈幼院里面找人来。”
折绾诧异,“慈幼院?”
周掌柜:“自然。那里面难民不少,有些听闻京都可以住,以为有了希望,于是跟着一块北上,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有些穷苦的就去了慈幼院里面做工。”
“里头就有会做染甲的,我已经把会的都找来养着了。如今不时兴,她们就没什么用,可是后头兴起来了,厉害的染甲娘子必定要贵的。”
她现在只用一两银子就跟她们定了契。
折绾实在是佩服她的这份心思。后头确实时兴起来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