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大郎唉声叹气,“母亲就是这般的人。”
莫氏:“我看她就是势利眼。大妹妹去世,她那副上赶着的样子你可瞧见了?一味的川哥儿川哥儿,我们朗哥儿可有这般的待遇?八月里大妹妹忌辰,咱们在家里也是烧了香要去坟前祭拜的,结果偏偏就不巧,朗哥儿起了高热。”
“就是那般的情况,她还要坚持去坟前——怎么,我们朗哥儿就不是她的孙子了?要不是哭着求她,她能留下来?”
折家大郎烦躁得很,“你别说了,母亲也是心疼大妹妹。”
莫氏:“都是儿女,她把你放在哪里去了。”
她是恨上了婆母,“等着吧,等着哪天落到我的手里来!”
刚说完就被折家大郎捂住嘴巴,“姑奶奶,快别胡说八道。”
一方怨,一方就是夸。刕鹤春把岳母夸到天上去了,“岳母这次真是对我好。”
折绾正在画茶叶盒子的图案,并不搭理此话。但刕鹤春却觉得要对岳母好些才行,他道:“我跟你一块带着川哥儿回去一趟才好,到时候在岳母面前跟大舅哥解释解释——这回她肯定是落埋怨了。”
折绾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是不是得意过头了?”
“你回去是回去了,大哥哥大嫂嫂能给你好脸色?”
到时候男人去喝酒,女人单独坐在一块。大哥哥不会对刕鹤春如何,但是大嫂嫂一定会甩脸色给她看。
她上辈子已经看多了大嫂嫂的脸色,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刕鹤春:“那你请岳母来坐一坐。”
折绾:“我忙着呢,你不能自己请么?她想要的是你的谢意,可不是我的。”
刕鹤春感慨,“阿绾,我看你在外头做事情圆滑得很,怎么对岳母一家就懒得周旋呢?”
做人哪里能这么独?
这不跟三弟一般了么?连家里人也不愿意多搭理,一年到头连父亲也难收到几封信。倒是跟三弟妹来来回回信多。父亲还道:“既然能写信给他媳妇,也不知道送信的时候给咱们写一写。”
折绾正好定下了一朵漂亮的茶花做茶盒雕刻,举起来左看右看,甚觉满意,而后冷笑着道:“是,你孝顺,父亲又纳了一个十五的妾室,母亲都哭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不劝父亲不纳妾呢?你的孝顺呢?”
刕鹤春:“……”
哪里有儿子管老子房里的事情。
但十二月刕鹤悯回来听闻此事,倒是给赵氏出了一口气,跟英国公道:“父亲还是留些精神吧,免得将来被人写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那时候儿子们在外的脸面也不好看。”
折绾当时在场,本是在吃他的接风洗尘饭,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她艰难的才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