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讲,我都听。”清淡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暖色,陈时序默默地再度将她扯乱的披肩流苏理好。
“真的任我讲?”梁梦因眉尾一挑,将信将疑,顿了一下,她又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无非是那老几套,梁梦因能提出的要求无外乎那几种,他大概也清楚。
陈时序薄唇微抿,迟疑犹豫夹在冷淡的声音中,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分毫。
“搓衣板也可以,榴莲……也可以。”
梁梦因探头望进他的眼底,深邃的眸光里没有丝毫动摇,那里面流淌的情绪,大概可以称之为认真。
心跳蓦地空了一拍。
偏偏有人继续扰乱她的心神:“说到,做到。”
心底最后的那点怨恨也消失殆尽,不留分毫。
只有清浅缠绕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静谧和谐。时针滴滴答答转过七点,他回家半个小时,他们就闹了半个小时,闹累了,也闹饿了。
肚子咕噜叫着,可她却丝毫不想动,压着他的手臂,目光闲闲地想他身上飘,心绪放得很空很空。
坏情绪逃走了,总需要有新的去将她填满。
“那我来问你。”
她轻声提问,是刚刚陈时序问她的那两个问题。
“一直喜欢吗?”
“一直想我吗?”
还没听到答案,已经有酸涩的胀意涌上眼圈,湿意在流淌,蓄在濛濛眼眸中,长卷的睫毛像点过水面的蜻蜓翅膀,沾湿的睫羽,潋滟的水光。
“嗯。”似有似无的一声清淡的嗓音。
被梁梦因的耳蜗捕捉,她的呼吸都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打破这美梦般的幻境。
“嗯。一直。”
在空荡安静的客厅里,磁性低沉的声音缓缓回荡。
云淡风轻,又情深意重。
那些半藏半掖的答案已经没有了意思,那些难宣于口的郁结,随着心间那股暖流一同泄出,无影无踪。
眼角的那点湿润,被他的指腹抹去,只留点点水渍的余温。
“除此之外,一直还想陈太太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平静的声线里,挂了点淡淡的笑意。
他们婚事还未对外公布,只有亲戚朋友知晓一二。有内幕消息的只知他们已非单身,却不知另一半是谁。不知情的只当他们还是单身,尤其是前段时间刚登上过财经日报,凭借一张脸就登上热搜的陈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