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醒啦!”小芸见到他坐在那,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欣喜地跑过去。
前两天师父高烧昏迷,甚至还说起了胡话,药汤灌下去都不见退热,可把她和太医们结结实实地吓到了。
“来,你坐到这儿来,我说一句,你写一句。”纪应淮站起身给她腾位置。
就这缓慢地变换一下姿势,他都扶着桌角缓了好久,才压下了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
“师父,”小芸疑惑地问,“信不是前些日子刚写完吗,这才过了没几天,京城的回信还没来呢。”
她以为师父是烧糊涂了,毕竟这信纸只有他们在给师母写信时才会拿出来。
师父前日在睡梦中喊了好几声师母的名字,还说让师母等等他,他马上就回去成亲。
可见师父真的很想师母。
小芸觉得,按这二人的深情,醒来后急着写信好像也挺正常,可以理解。
“不是给你师母的,”纪应淮找了张椅子在边上坐下,裹了裹身上的厚衣服,疲惫地闭上了眼,“事关重大,你照着我说的写便是。写完后,我会告诉你送到何处去的。”
“好的师父。”
小芸一听“事关重大”这四个字,就警惕了起来,在落笔之前先跑去关门关窗支开侍女了。
纪应淮身侧的窗户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吱呀”一声,一道风卷过,那窗又严丝合缝地关了回去。
“谁?”
小芸关窗还没关到这儿,她听见声音一惊,连忙跑过去,喝道。
“是我,”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齐稚莲撤下了障眼的道具,出现在二人眼前,“可有进展?”
“给龙虾的姐姐?”小芸将她认了出来。
小孩子忘性大,只记得开心的事情,乍一碰面,小芸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自从县城一别,她就再没有和这位姐姐见过面。
“你好呀,小芸。”齐稚莲很喜欢她,蹲下身隔着手套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纪应淮道:“来得正好。”
郁县令迎回来的援手原来是这位,也挺合理。刚好,省得他再写信送去京城了。
齐稚莲用了个隔音道具,好方便他们说话。
如今她的系统与这个世界得到了联系,她手中的道具又充裕了许多,对上季遥的胜算也更大了些。
纪应淮把自己的猜测和她说了,齐稚莲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也恍然反应了过来。
“疯子。”她怒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