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邱成拜见师父。”中年人对着禁闭的大门恭敬行礼。
“砰——”
门打开了。
邱成朝师侄招招生,示意他跟上。
庙里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妖异不似正派。头发花白的老头背对着他们,盘腿坐在佛前敲木鱼,听到脚步声靠近也一动未动。
徒弟忍不住将目光上移,他看到佛的一双眼眸半阖着,嘴角擒笑,说是俯瞰众生,到更像是在观望一出蝼蚁们的好戏。
他觉得很怪,在被注意到前反应迅速地低下头,盯着破旧的地砖平复心情。
邱成把巫医暗算别人不成,反倒入狱,托他来求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头,并提到了那包药,问老头该怎么处理。
“……”
老头的动作停住了,规律而沉闷的敲击消失后,庙宇内寂静无声,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你们入门的时候,我说过的,”老头好像虚弱极了,话说得很慢,“没有能力的棋子,就是弃子。”
“……是,”邱成背后发寒,“弟子明白了。”
“带钱去把他保出来,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把水再搞浑一点。”
决定一个人生死的事情,老头说得很平静,“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就让他消失吧。”
邱成深知老头的脾气,这人眼里众生平等,平等地被他漠视。他不敢为师兄求情,只能点头称是。
“对了,你们针对的那人,叫什么?”
“纪幺。”
“纪幺……”
老头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抬手又敲起了木鱼,这是在暗示赶客了。
邱成连忙向师父告辞,带着师侄出门。
他们跨出门槛后,徒弟回头,在那一刹,他好像看见野佛睁大了眼睛,朝外边咧着嘴,笑容可怖。
一副贪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