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努了努鼻子,懒得管他。
爱来就来,反正她不能侍寝,来回折腾的人也是他。
时瑾初在闻乐苑待的时间不久,她受着伤,即使时瑾初要留下过夜都不行,万一夜间不慎碰到了她,根本得不偿失。
晚膳过后,圣驾就离开了闻乐苑。
宫人在撤着膳食,邰谙窈望着这一幕,安静下来,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坤宁宫中,问春得知今日圣驾又去了闻乐苑,不由得撇了撇嘴:
“仪婕妤又不能侍寝,皇上来回折腾这一出是作甚?”
皇后慢条斯理地用膳,一语道破真相:“皇上时不时去一趟,即使仪婕妤要休养数月,不得侍寝,但底下的奴才谁敢怠慢闻乐苑?”
给底下的人提个醒罢了。
问春被噎住,一口气憋得上不来下不去。
皇后也没管她,而是交代:
“交代太医院,都好好照看仪婕妤的伤势,不得疏忽。”
皇后看了眼有点冷的膳食,一时间也没了胃口,后宫是在她管,时瑾初这般举动不也是同样在提醒她么。
晚膳被撤了下去,皇后也没了别的心思,她问了一句:
“最近皇上去给慈宁宫请安了么?”
问春不解,但如实回答:“昨日才去过。”
皇后没再说话,早早地选择安置。
冬去春来,邰谙窈一直待在殿内,其实对天气感知不是很明显,但她瞧得见秋鸣和绥锦换了单薄的春裙,殿内的炭火也都被撤了下去。
殿内常摆着的花也从腊梅变成嫩黄色的连翘,给殿内添了些许亮色。
楹窗常是敞开,邰谙窈偏头就能看见枝头的嫩芽,叫她真切地意识到如今已经是入了春。
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其实闻乐苑也热闹,时常有人来。
常客自然是周贵嫔和姚嫔,但还有一个叫邰谙窈觉得莫名的人,就是从合颐宫搬出去的高嫔。
不止闻乐苑,宫中最近也是热闹。
赵美人被贬位,又被禁足,宫中许久没听说她的消息。
而她也在养伤,不得侍寝,往日占据侍寝最多的两个人都不再,自然有人渐渐冒头。
高嫔也在年后侍了寝,但恩宠平平,在宫中不怎么显眼,众人还是主要忌惮她和太后的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