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辰也不推辞,随意捏在手中,想着今日方如逸颇扎了几回马步,多半也累了,便不再苛求,闲谈几句后送她离开。
等回到武馆堂内,魏临不知何时坐在了椅子上,瞧见他进来也不起身,端了茶盏也不吃,只闲闲道:“公子要去山南?”
“你又偷听!”
江与辰手中的竹枝“刷”地飞过去,魏临单手接了个正着,轻轻摆在桌几上:“你们两个说话声那么大,我巡查时,那声音自己跑到我耳朵里来,能怪我?”
“你这茶喝不喝?”江与辰一把端走他手中的茶盏,自顾自饮了一口。“你懂什么,如今方姑娘跟着我习武,算是我的徒弟。
自我出师以来,还没收过弟子,本想好好带她一场,让她武艺超群,打遍京中无敌手。可她眼下拳法兵刃一个都没成,万一去了山南人没了,我多亏。”
魏临摇头:“方姑娘身子虚,这辈子也不可能武艺超群,顶多就是强身健体,关键时刻不至于丧命罢了。”
江与辰“啪”地放下茶盏:“那我就更得去了,我江与辰天生一副侠义心肠,最见不得别人遭罪被欺负,何况是我自己的徒弟!”
魏临仰头斜他一眼:“方姑娘做了你徒弟的事,她知道么?”
“你这人,整日拘些个俗礼作甚?我指点她一场,自然就成了她的师父。”
江与辰顿了顿又道:“不过刚才你有句话说得在理,她的身子有亏,得教她几个保命的招式才行。”
魏临起身在他肩上一拍:“任重而道远,公子还需上下求索啊。”
江与辰却不甚在意,提着竹枝走进后院。
第二日,方如逸按时到了武馆,同江与辰定了半月后南下的计划。
此后十几日,她一面忙着习武,一面抽出空当来,去城外的庄子里收了租,做那行路的盘缠。
余照说什么都要跟着去,方如逸只得把余然送去徐家暂住,请徐复指点她读书习字。
顾苑来看过她几回,听说她要南下寻工匠,大大地惊讶了一场,劝她别四处奔波冒险,没得遭罪。
可方如逸却道:“我同梁王断亲后,京都风言风语半月多了都没停歇,想来想去,还是得离开一阵才好。”
顾苑只得随了她,又听说她雇了武艺高强的护卫相随,这才略略安心。
眼看再有一日便要出行,方如逸照旧去了端行武馆。
她那马步结结实实地扎了半个月,如今已然很像样,腰身腿脚也得了不少力气。
江与辰甚是满意,手中的竹枝转得越发欢快:“明日就要南下,今日不练马步,教你三个保命的招式。”
他放下竹枝,抽出一把短巧的匕首,出得鞘来,那寒光闪得晃眼。方如逸素来见惯了军中刀斧,并不曾被吓着,反倒主动伸手去拿。
江与辰的右臂忙往后一收:“刀剑无眼,方姑娘可要小心。”
“我不怕。”
方如逸眼角弯弯,浮了些好奇,上前一步,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左手五指探进他的掌心,转瞬便将那匕首勾了出来,牢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