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辰拍拍他的肩:“魏临,我们闯荡江湖,讲究个什么?不就是侠肝义胆么!今日你也听见了,方如逸如今独自一个在京都住着,城里那些武官家眷嘴上还在笑她。
众生有情,尚怜花草,何况你我这般素来行侠仗义之人。难道你不觉得,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公子,话虽没错,可若真让方姑娘进馆,必得特意为她留一间房练拳。细细算来,我得少赚多少银两?公子,你是路见不平了,可你拔出来的那把刀,是插在了我身上啊!”
江与辰眉头一皱,正色道:“你又不缺钱,少赚一些能怎的?”
魏临翻了个白眼:“谁会嫌钱多?”
江与辰从腰间摸出个老大的钱袋,扔给他:“够不够?”
魏临掂了掂:“勉勉强强。”
江与辰满意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给她找一间僻静的屋子,别让那些赤膊大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毕竟是个姑娘家。”
魏临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还有,方才我已经同她说,自己是这武馆的馆主。你叮嘱手底下的人一声,别叫他们说漏了嘴。”
“公子,你这是何必?”
江与辰振了振衣,脸上闪过一丝钦佩:“我在京都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谁能像她那样,做出抗旨不遵的事来。如此出格,真是大开眼界。”
魏临艰难地揉了揉眉心:“公子,我见过佩服才高八斗的,也见过佩服品德端方的,就是没见过你这般佩服别人做事出格,不守规矩的。”
江与辰微微一笑:“我觉得,她同我有些相似,说不定将来能做个知交,也算不白看她一场热闹。”
魏临一个头两个大:“行行行,你是个奉旨浪荡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说话间,方如逸回到堂上,对江与辰笑道:“方才竟忘了相问馆主贵姓尊名。”
“在下沈江。”
江与辰把自己行走江湖的名字拿了出来。
难得遇见同自己一样行事不羁之人,若是眼下便把真名说出口,只怕方如逸惧着他国舅爷的身份,不愿与他如知交般往来。
“原来是沈馆主,多谢你许我入馆习武。”方如逸拜了拜。“沈馆主可否带我在馆中看看,试试兵刃?”
江与辰上前几步,掀开往后院去的帘子:“方姑娘,请。”
穿过中庭的演武场,是一排排的习武房,虽说不大,可却能容纳七八个男子同时练拳。
江与辰没领她去瞧那些赤膊的武夫,而是带她去了尽头的兵刃房,一来让她看看馆中的兵器,二来也想试试她的能耐。
两人进了兵刃房,方如逸看着满屋子的器械瞪大了眼:“馆中竟有如此之多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