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迟,年纪轻,觉多,这一合眼迷迷糊糊再次睡了过去。
午时她又又醒了。
陆如琢还是没醒,但观她气色红润,气息绵长,想是已无大碍。
裴玉打小自律,从未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一时骨酸头痛,再也躺不下去了。
她小心翼翼拿开陆如琢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掀开被角溜下了床。
裴玉赤足无声踩在地上,手里提着自己的鞋靴,打算去外间穿鞋,身后却传来嘤咛声。
白靴跌落,她猛地回头,陆如琢一只手搭在额头,虽然样子有些虚弱,但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看着她。
“师父!”裴玉奔到床前,喜出望外,“你醒了!”
陆如琢气虚地嗯了一声,沙哑道:“我想喝水。”
“我现在就给你倒,马上来。”
裴玉冲到屏风外面,很快倒了一杯水过来,她把茶杯递给陆如琢。
陆如琢躺在床上不动,看了她一眼。
裴玉一拍自己脑袋,瞧她糊涂的。
茶杯被暂时搁在床沿,裴玉扶起陆如琢,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起杯子凑到她唇边。
陆如琢启唇,慢慢地抿着水。
“还要吗?”
“要。”
裴玉扫了眼床里的两个枕头,想把它们扯过来枕在陆如琢身后,谁知道她刚动作,陆如琢便躺了下去,牢牢枕住一个枕头。
裴玉不由笑了。
她甘之如饴地来回跑了三趟,次次将陆如琢扶起来喂水,最后一次陆如琢说不要了,却不从她怀里退出去,抓着她胸前衣襟,仰起脸看她。
乌发披散,玉容雪白,像一个比她还小的姑娘家。
裴玉弯起唇角。
她清了下嗓子,问道:“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头晕,浑身无力。”
裴玉观她面色无恙,又替她把脉,只觉她内力浑厚,经脉运行顺畅,毫无阻滞之感。
她蹙起眉头:“不应该啊,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陆如琢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