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琢惬意地扬了扬细白颈项。
“陛下口谕,传清晏侯进宫——”
裴玉自陆如琢身前抬起头。
陆如琢扑哧一笑,道:“我就说不行,放我起来。”
裴玉离正题还远得很,想速战速决都不行,她默默起身,替陆如琢更衣。
侯府前备了两匹快马。
陆如琢拦下裴玉的小红马,道:“我一人去就行。”
“可是……”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我向你保证。”
裴玉还想说什么,陆如琢的手抚上她的脸,温柔道:“听话。”
裴玉抬手覆上陆如琢的手背,柔滑的脸在她掌心蹭了蹭。
传旨女官见到这幕,也联想起如今宫中盛传的清晏侯与其义女有私情的事,眼皮一垂,掩去了眸底的震惊。
两骑驰离侯府,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陆如琢一踏进御书房的门槛,茶盏摔碎在她的脚边,茶水四溅。
“陆如琢,你好大的胆子!”皇案后传来年轻天子震怒的声音。
陆如琢扫了站立的上官少棠一眼,在新帝面前跪下,道:“臣不知所犯何罪。”
罗尚书的折子砸在陆如琢肩头,陆如琢捡起来,一目十行地看过去,过后轻轻一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伏地道,“臣忠心耿耿,青天可鉴,请陛下明察!”
“明察?朕怎么明察?你与你那义女的私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敢说是假的?!”
“此一条确是真的。”陆如琢抬起头,不解道,“但哪一条律法,哪一项明文,规定臣不可以和义女在一起?”
新帝似乎被她气笑了。
“世俗不容,情理不容!”
“这世上哪有以世俗、情理治罪的道理?岂非置楚律于儿戏?”陆如琢看向上官少棠,诚恳道,“上官御史掌司法,可否为本侯解惑?”
“这……”
“强词夺理!”另一盏茶也摔在陆如琢身边。
陆如琢只得再次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