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件是月白色,宽袍大袖正好可以掩饰她内里少了几件衣,虽说要入寝的时分谁又会穿得齐齐整整。
只是罗纨之
如今的状况不一样,她回的不是自己的闺房,而是谢昀的寝房,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正是被那圣旨上的两个字激起一腔热血,才会骑马夜奔跑到扶桑城找谢昀。
但如今谢昀的态度,令她费解。
也怪她没有早些看到他留在圣旨上的明示,所以才误解了他,也让他误会了自己。
不过她以为自己既然来找他,也说明了自己先前并没有看见圣旨,他就会明白过来,不再与她这样生分,生分得好似她过来是一个错误。
罗纨之不由开口道:“三郎……”
“坐下,你头发还没干。”谢昀手里拿了块帕子,指了矮榻的位置。
罗纨之被打断了话,只能乖乖到地方坐好。
谢昀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帕子紧绞她的湿发。
罗纨之看不到身后,只能透过不远处放置的一面铜镜看见谢昀的半张脸。
他垂眸给她擦拭,神情认真专注,动作不紧不慢,就连脖子上滑落的水都及时被他吸去,没有让水滴顺着脖颈流进她的衣领中。
外面的雨声哗哗,四周除了雨打瓦片树叶的声音之外变得格外安静。
罗纨之的心却更加不安,这时谢昀放下帕子,用手指把她半干的头发理顺披在身后。
他忙完一切,才转到她身前,盯着她的脸问:“为什么要来?”
罗纨之咬了下唇,诚实道:“想见郎君,所以来,三郎不想我来吗?”
谢昀顿了下,留意到女郎紧蹙的眉心不自觉朝他露出了委屈之色。
“没有。”
没有不想她来。
“那三郎为何不同我说话?”罗纨之乘胜追击,问到底。
为何?
他兀自心浮气躁等她大半日,可她不但心安理得出门去见了皇帝、回了罗家,还逛上了街,甚至最后又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让自己身处险境。
唯独,要和他划清界限,拉开距离。
谢昀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昨夜的深思熟虑都是错误的,他太过心急把自己的弱点提前袒露出来,而对方根本不想要。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调整自己,让自己接受凡赌必有输赢双面,让一切回归正轨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罗纨之,她并没有什么大错,他会放走她或许,也可能把她送去母亲那儿,反正她似乎更喜欢和他母亲待在一块。
他万万没有想过罗纨之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圣旨,也没有想到她又会选择冒着大雨,连夜过来寻他。
他的心情瞬间又低端跃回了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