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了不宣之于口的同居生活。
盛总会“暂时”在工作之余回
()到这栋别墅,何泽书也会“暂时”在这栋别墅修养,两个“过客”因为名为“暂时”的缘分相聚在这里,源于某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不去谈这个“暂时”何时结束,只日复一日将眼前的日子维系下去。
大四,如果拒绝了保研,又放弃考研,那并没什么需要去在意的课程,无外乎搪塞几个作业,再交一个不走心的毕设开题报告——跟炼狱一样的前三年完全不同的学习强度。
但也得益于大四骤降的学习强度,何泽书有了避世的时间,可以待在这安静的“世外桃源”,想想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正如盛缙之前说明的那样,这栋巨大的别墅,常驻人口真的只有盛总一人。两人一起动手,给何泽书又“开辟”出一间卧房。
其实,说得更准确一点,介于何泽书现在是金贵的孕妇,不能吃灰、不能疲劳,更不能过度用力,体力工作基本由盛总一人承包——何泽书负责在一旁监工。
盛缙沉浸式擦完窗户,一回头,正对上何泽书带着笑意的眼睛。
这是何泽书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不掺杂质的笑意,盛缙知道他那双眼睛生得好看,但也不知道笑起来的时候竟然会好看成这样,就像、像盛开的桃花。
盛缙看着他,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点:“怎么?”
何泽书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上飞速腾起两朵好看的红霞,他“噌”一下站起来,麻利地给盛缙倒了一杯茶,很狗腿地端过来:“看您辛苦,快请用茶。”
盛缙把杯子接过来,水温正好。
他一个恍惚,突然觉得,似乎日子就该这样过,不只是水温正好,而是当何泽书站在这里,一切都正正好。
盛缙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压下了全部的心理活动。
何泽书并没有留意到盛总细腻复杂的内心,他纤白的手指交叠在一起,似乎有点纠结,但还是眨眨眼,老实交代了全部的心理活动:“我原来觉得您跟在天上挂着一样,高高在上,身不沾尘。”
盛缙笑出了声:“哪有那么夸张。”
“有的!”何泽书居然较起了真,“也就刚刚,我才感觉,哦,原来您真的在我身边,手一伸就能碰到那种。”
盛缙笑着看他,没再反驳,而是吐出一个音节:“你。”
何泽书:“?”
“既然我是站在你身边,能摸得着的凡人,”盛缙慢慢说,“那以后就别喊‘您’了,喊‘你’。”
何泽书眼睛微微上扬,似乎在脑子里迅速设想了一遍跟盛缙用“你”对话的状态,面部肌肉出现了肉眼可以捕捉到的紧绷——他已经开始紧张了!
“我我我、我尽量!”何泽书大声说,“我先去给茶壶添点水!”
盛缙静静看着何泽书下楼的背影,医生的建议果然英明,似乎从疗养院搬出来之后,何泽书的状态也明显变好。
他确实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常住,但何泽书住进来,盛总觉得自己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