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缙捂住何泽书的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嘘,小书,小李还在前面开车呢,别打扰人家。”
何泽书脑子被搅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反驳,由着盛缙把头放在自己颈窝。
他恍恍惚惚感觉:自己最近对盛缙是不是太纵容了?怎么感觉这种0距离的接触越来越多了……?
“小书,小书。”盛缙的气息落在他发丝间,脖子上,激得他皮肤传来一阵阵的战栗,刚刚在想的东西也瞬间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越来越过分的男人伏在何泽书耳边,喃喃低语,“刚刚看到你往海边走的时候,我是真的怕了。”
他含含糊糊地说:“小书,别走了。”
好像在撒娇。
撒娇?!
何泽书发现自己恍惚中居然把这个可怕的词和可怕的盛总联系在了一起!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在心里反复默念: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他犹豫着伸出手,拍了拍盛缙的手背,轻声说:“我没走,我哪都不去。”
何泽书能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一瞬的僵硬,但又迅速恢复了原样,他贴在何泽书的耳边,声音有点含糊:“你不明白,小书,你不明白。”
何泽书:?
他一边腹诽“什么时候能出台法律禁止谜语人啊”,但如果要开口怼盛缙,他似乎又有点舍不得,踟蹰着踟蹰着,保姆车就一路开到了终点。
何泽书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拍拍盛缙的肩,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声音:“阿缙,下车了,叶子等着我们呢。”
盛缙抬头,盯着何泽书看了很久,直到他被盯得心里发毛,才大发慈悲地收回视线。
“好。”
接下来的拍摄进度自然又顺利。
说实话,开拍之前,尚舒不是没有担心过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问题,有时候会突然后悔,感觉景冰烟的选角太任性太随心了,八成要废掉这个片子,越临近开拍越是吃不好睡不香,表面镇定自若,实则精神衰弱——
导致她现在看到这俩人的表演,感觉自己活像泡在梦里一样。
“真好啊,”她笑眯眯坐在监视器之前,脸笑得跟一朵绽放的菊花似的,指着镜头里的一双璧人,“真好啊。”
感觉不太像专业导演,而是什么cp脑上头的业余人员。
副导演在旁边反复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管她呢,只要没耽误工作,总导演的精神状态这种事吧……自己也管不着。
尚舒兴高采烈地拿起手里的剧本
,以一种相当欢快的姿态走到何泽书和盛缙身边。
“接下来这出,你俩随着直觉先走一遍,别太紧张,咱们根据呈现效果慢慢调整。”
何泽书点点头。
“尤其是时远,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外表恣意随性,实在内心封闭,这种复杂的人性处理,是得动动脑子。”尚舒拍拍何泽书的肩膀,“不过你别有压力,你的话,没问题。”
“行了,”盛缙在旁边笑,“尚导,你这到底是给他加压还是减压?咱们先试着来一条吧。”
演员表现好的时候,导演就会格外好说话,比如现在。
尚舒“慈爱”地点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