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行人匆匆,似乎无人留意这里坐着三个一模一样的面孔。
在教堂里祈祷的时远像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窗外,但刚刚还坐在这里的“三个人”已然了无踪影,时远怔怔走向那张空荡荡的长椅,在上面看到了一片鸽子的羽毛。
“书书?”
“……”
“书书?书书!”
“……”
“何泽书!”
何泽书这才像突然惊醒一样,看向身边人:“……尚导?”
见他回过来神,尚舒轻轻松了口气,在他脸上拍了拍:“怎么失魂落魄的?”
何泽书好像大脑被突然按下了二倍速播放键,反应了会儿才慢慢开口:“……没有,我只是。”
只是刚刚透过窗户看到盛缙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恍惚了一下,好像
真的看到了漫长又无望的等待。
为了帮他们出戏,尚舒语气比平时活泼了不少:“害!收工了!走走走,出去吃蟹黄拌面!”
何泽书又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跟《疯狂动物城》的闪电莫名神似。
尚舒转向盛缙,大声喊:“盛总,你怎么回事儿?来照顾照顾你家书书……”
她的话突然顿住,尚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盛缙的状态也不太对……?
尚舒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稳得跟定海神针差不多的盛总,发现自己没看错:盛缙远远站在门边,他一只手攥在门框上,一只手按在眉心。
按住门框的那只手背青筋暴起,连指骨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像是在竭力按捺着什么。
“盛……总?”尚舒试探性地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盛缙终于松开“饱经□□”的门框,朝何泽书走去,脚步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虚浮。
何泽书仰脸看他:“……”
盛缙急切地伸出手,似乎想赶紧把何泽书攥紧掌心,但颤抖的手臂刚抬起,又被他自己按了回去,修长的手背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看起来克制又痛苦,
“小书?”他声音轻得仿佛害怕惊起一只蝴蝶。
盛缙只是想起来自己两年前的绝望而已。
他日复一日等着自己没有归期的爱人,这是不同于六一的绝望,是一种看不到终点的折磨,一场凌迟,一次惨无人道的折磨。
盛缙第一次到云鸿观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