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拿着文件夹走近:“盛总,这是今年的慈善规划,您看,投入的金额较去年增长8,主要涵盖养老院翻新……”
盛缙心里微微一动,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之前,是不是有生物研究所尝试来咱们这边拉公益投资,当时我们应该是回绝了,我似乎是记得,来拉投资的那个项目研究方向是植物人?”
秘书一愣,才把这段压箱底的记忆从脑子里紧急翻出来:“是有这回事。”
“你去查查这个项目砍掉没有,如果项目还在,先做个背调,可靠的话我跟他们项目负责人谈谈。”
盛缙鲜少干这种近似于“突发奇想”的事,秘书惊了一下,领了任务赶紧出门,迫不及待跟秘书办的同事们分享自家老板的异动。
所有人啧啧称奇,只有坐在最前面的总助小刘表情高深莫测,而且所有所思,一看就是知道些什么。
“刘助!”有人喊他,“你不是一贯最八卦的吗?怎么不来聊?”
刘助欲言又止,像跟在座同胞分享肚子里的秘密,但脑子里反复回闪自家老板那双淡棕色的犀利眼睛,最后还是做到了用理智镇住自己的冲动:“没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很有可能盛氏要喜迎老板娘了吧。
20岁的何泽书就像一个装了高功率马达的小电机——在一起居住的这段时间,盛缙深刻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的“卷王”属性或许源于不安,刻在骨子里的不安。
趁着孕反不太重,自己又没有显怀,何泽书居然在搞毕设的同时捣鼓出来个小插件,卖给一家互联网小厂小挣了一笔,还在网上借了点私活,做别人项目的时候顺手发了两篇自己署名的专利,忙得脚不点地——连盛缙这位总裁大人都要汗颜三分。
盛缙怀疑他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承诺:保证给何泽书足够的钱,并会永久负担他外婆的医疗费。
或者说他记得,但没怎么信,也不敢信。
这让盛总心里五味杂陈。
这天中午,他看着何泽书匆匆从卧室出来,往餐厅的方向小跑,冲盛缙带着点歉意一笑:“抱歉,盛先生,刚刚码程序的时候比较专注,没听见你喊我。”
“没事,”盛缙把盛好的饭放到他面前,“你很喜欢码程序?”
何泽书一愣,无意识地咬住筷子——他总习惯性很认真地面对别人的提问,然后小幅度摇摇头:“倒也谈不上,只是、只是……可能偏向于一种习惯?”
盛缙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没有多说,而是等何泽书细嚼慢咽吃完东西,才轻飘飘把一纸文件拿到他面前。
正上方印着标标准准四个黑体二号字——赠与协议。
何泽书慢慢瞪大眼睛,视线在文件和盛缙之间来回飘,感觉脑子有点晕乎,像是一把被人从“现实文学”拽进了什么“霸总文学”。
“如果我不能给你安全感,我想这张纸应该比我强,”盛缙直接把水笔塞到何泽书手里,拍拍他的肩,“东西不多,勉强能让你在a市衣食住行无忧,至少能算个退路。”
何泽书茫然看着桌上的纸,直到签了名,还没太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