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缙的脚步顿住了。
“何泽书”的声音都在抖,但水果刀还贴在自己脖子上,“他”拿何泽书的身体做人质,从而在盛缙那里博取独一无二的筹码:“那小鬼到现在还经常扒着门看我,还在往我的门缝塞他画的爸爸画像!盛总!您这位好父亲不会不知道吧?”
“何泽书”大口大口喘气,冲盛缙露出一个近乎畸形的笑:“怎么样!盛总!跟我做这个交易你不吃亏!”
盛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表情微动,似乎稍有动心。
“何泽书”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就是这两三秒的空挡,盛缙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徒手握住了刀锋,劈手夺下来。
“你——!”
“何泽书”骤然瞪大眼睛。
盛缙手掌被隔开一个足足三厘米的口子,血顺着手腕往下淌,浓重血腥味儿在整个房间内弥漫开,但盛缙跟没痛觉一样,按着“何泽书”,手指抚过“他”的侧颈的肌肤,确认这具身体连油皮也没擦破,才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夫人精神状态不稳定,看住他,”盛缙转向围在房间门口瞠目结舌的佣人们,“在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他出这个门。”
“盛缙——”“何泽书”在他身后嘶喊出声。
盛缙没有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公司法律顾问:“喂……对,来我家一趟,有事当面谈。”
他停顿了一下:“关于我个人的婚姻问题。”
盛缙走出房间,黎叔拿着医药箱急匆匆地冲上来,似乎在对着自己喊什么,但盛缙听不太清,他脑子里嗡嗡声连成一片,伴随着剧烈地耳鸣。
他仰起头,大脑空白一片,在这片专属于盛缙的诡异静谧中,他脑海只剩下太虚道长写在他掌心的那个字
等
——盛缙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起伏,只是指尖一直在拨弄手腕上的念珠,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吗?
我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吗?
我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吗?
他近乎疯狂地诘问神明,又狼狈不堪地祈求神明:骨头烂进泥土之前,我能再次亲吻他的头发吗?
好在命运的囚徒终于获得了一次宽恕。
神把他的爱人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