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姚闵带着队员在酒店旁的小公园慢走。
十月底北方渐凉,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起风。
姚闵提醒大家,“比赛时遇到阵风,及时调瞄准器,不要紧张。”
温随听她说,同时注意了一下风向,这风似乎不太规律,但好在风速不大。
一行人转了两圈打道回去,到酒店大堂时远远看到许砾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是许奕成。
原本从公共区域路过,只当没看到各走各的就好了,可许奕成忽然大步过来。
他走向的是姚闵,“师姐,好久不见。”
这打招呼的方式和对席舟那天如出一辙。
可姚闵却不像席舟,“早就不是你师姐了,你还是叫我一声姚姐吧。”
当着一群小队员的面,毫不掩饰疏离排斥的意味。
末了,她又看一眼许砾,颇有意味地问,“还亲自过来指点你侄子?”
“哪里,”许奕成答道,“恰好队里也来集训。”
许奕成看出姚闵不是很想理他,倒也识趣,讪讪地没再多说。
可双方正要错身而去,他却忽然瞥见姚闵身边的温随,仿佛刚注意到他一样,顿住脚步。
“……这位同学,我好像见过你?”
“小叔,”许砾主动发话,“他就是温随。”
许奕成一愣,“你是温随?”
他贵人多忘事,才想起那天在箭馆的一面之缘,“你不是说你是助教吗?”
温随心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和他有关系?
这叔侄两个,说话虽然各有风格,却都一样的叫人打心眼里不舒服。
姚闵打断这无意义的对话,“我们该回去了。”
许砾轻哼一声,“就算是席舟的弟弟又怎样,想拿淘汰赛第一?跟你哥一样不自量力。”
他这句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又故意露了点音量。
许奕成和温随离许砾最近,其他人显然都没听清,许奕成大概不确定温随是否听全,没立刻接话反倒先看了眼他。
这是个十分微妙的眼神,温随心下一动,也装得若无其事。
而许奕成——神色如常,什么都没说,一群人就这么分道扬镳。
到了电梯口,温随神色彻底沉下来,他忽然的变化连袁锰这个粗线条都察觉到了。
毕竟冷冰冰的温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
“你怎么了?”
温随眼睫微微颤了一下,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