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一个秀才,还是一个过了年才十六岁的秀才,单枪匹马猎杀熊瞎子,无论如何都可称之为壮举。
林立拎了一桶酒和江飞一起回宅子里的。
无他,秸秆发酵的过程太缓慢了,虽然加了酒曲,放在室内,然而也不是三五天就能完全发酵的。
林立心急,想着下午无事,干脆买了最便宜的浊酒,先尝试蒸馏出酒精。
彼时的酒浑浊度很高,几乎都为黄酒之类,林立口感,粮食酿制的米酒,也就在二十度左右。
待回了宅子里,秀娘看到林立嘴角的伤口,心疼得了不得。
董依云也沉着脸,狠狠地瞪了江飞一眼,直说要按照家规惩罚江飞。
“咱家哪里有什么家规。”林立赶紧阻拦着,“谁想到冬天熊瞎子不冬眠还跑出来。”
“身为家奴,为了猎物而舍弃主人,以至于主人遇到危险就该惩罚!”
董依云坚决道,“少爷应当奖惩分明,这才能震慑住下人。
不然,大家都以为少爷心善好欺,日日就都有疏忽。”
江飞一直内疚,闻言也低头道:“董姑娘说得对,我没有照顾好少爷,让少爷涉险,是该惩罚,以正家规。”
秀娘闻言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飞对林立的作用不可忽略,林立带着江飞出去,就是对江飞的信任。
可江飞却将林立一个人丢在山林中,差点酿成大祸也是事实。
林立一时好奇心起,问道:“江哥,如果你在王府里,这般会如何?”
江飞面色未变,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毫不犹豫道:“护卫不力当斩。”
这话一说,屋子里另外三人都吃了一惊。
林立眼尖地看到董依云脸色忽地一白,眼神里露出惊慌,分明是不知所措了。
林立伸手拉起江飞道:“幸亏我这不是王府,这么的吧,念在初次,就罚江哥你半年的月钱。”
董姑娘忽然再开口道:“如此处罚太轻了,死罪当面,活罪难逃……”
半年月钱算什么,林立这里供吃供住,江飞有了月钱也无处花销。
再说了,江飞管着林立的好几个厂子,真心想要弄点银子还不容易。
林立打断董姑娘的话,正色道:“自然,再罚江哥和董姑娘一起,给我起草家规。
还有镖局的规矩也都一并起草出来。以后再有违背,按规矩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