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言主抓字典编辑,又将草原学堂的授课内容也大包大揽了过去,分身乏术。
外边感化教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活,就是方晓的了。
林立与方晓大致确定了感化方向,落实就着落在方晓头上。
方晓的口才和匈奴话都在林立之上,若是他愿意,没理都能讲出三分理来,这有理有据尽占上风的教化,当是全无对手。
林立自己要做的事情就不多了。
崔巧月昨日就回到了王帐,守着颛渠阏氏的尸首呆了半日,林立听说晚上崔巧月也守在帐篷里,没有人的时候,哀哀地哭了好久。
林立换了身素气的衣服,带着方煜早早地也来到了王帐。
王帐外聚集着伺候的下人,还有和颛渠阏氏一起前来的王帐官员,见到林立都惶恐地躬身施礼。
林立目不斜视,直接走进最大的王帐,方煜先行进去,查看了一番,才为林立掀开门帘。
崔巧月跪坐在地上,前边的床榻上躺着颛渠阏氏的尸首,从头到脚都蒙上了白布,只露出人形。
帐篷内冷飕飕的,林立瞧了一眼,并无火盆。
再看崔巧月的背影,头发上不见一样首饰,只松松地绑扎着。
“公主节哀。”林立沉声道。
崔巧月一动没动,仿佛身体僵硬了般。
林立上前站在崔巧月身侧道:“颛渠阏氏的丧事还要公主操办,公主若是伤心坏了身体,岂不是让颛渠阏氏故去了都不得安宁。”
崔巧月终于动了下,她扭头看向林立,低低地道:“母后是怎么死的?”
林立迎着崔巧月的视线,毫不躲闪:“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草原的以后,公主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担起草原王帐该有的职责。”
“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崔巧月忽然提高了声音。
一夜时间,崔巧月大概滴水未进,她的嘴唇干了,声音拔尖了,竟然沙哑了不少。
林立注视着崔巧月,冷冷地道:“如果昨日颛渠阏氏的阴谋得以得逞,公主是不是也会这般跪坐在我尸身面前,质问你的好母后,我是怎么死的?”
崔巧月怔怔地望着林立,干涩的眼眶里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林立此刻的心肠就是铁打了,他的声音也如同冬日的寒霜一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