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温随,“内容你们俩决定,只做身体素质练习也可以,主要是对你有好处。”
“好。”温随自然同意。
温从简又对梁舒说起另一件事,“关于交通问题,我想索性给你跟小随在箭馆附近短租一套民宿。”
“什么?”梁舒听得惊愕,显然完全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另辟蹊径的解决方案。毕竟为了学个课外班,好好一家子分开住,未免也太奇怪了。
而且,“我不想去外面住,我怎么能去外面住,你明知道……”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仿佛临到紧要关头被卡住,梁舒皱着眉异常纠结,手在膝盖上攥成了拳。
“你先别急,听我说,”温从简握住梁舒的手,安抚地轻拍她手背,“其实下个月高三第一次全市模考,教研组属意让我参加封闭出题,因为至少得两个星期不能回家,所以我一直犹豫,也没跟你说,本来都打算拒绝了……”
“不能拒绝,这么好的机会,”梁舒抢道,忽然就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
“对,我不在家,就你们两个我也不放心,既然这样不如都安排好了。越丘区风景不错,马上就到红叶季了,秋高气爽的,你们在那住两个星期权当旅游,之后看小随的恢复情况再作决定。”
温从简边观察梁舒的反应,边斟酌着慢慢道,“民宿我已经物色好了,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农家院吗?带小田小院可以自己开火的那种,明天收拾一下就出发,我还能陪你们住个周末,后天晚上我再回来。”
“……”
“放心吧,小席也在那边。”
梁舒最终还是答应了。
毕竟连温随都觉得,温从简将一切考虑周到,表面看来无可指摘。
说“表面”,是因为温随瞧得出,就算有“席舟”这个诱饵在前,梁舒内心也经历了好一番激烈挣扎,她似乎真的抗拒在外面住。
晚上洗漱出来,那夫妻俩还依偎在沙发里,电视上播什么已无人问津,温从简搂着梁舒,轻声说些体己话。
“你最近压力太大,早该出去散散心的,都怪我太忙……这回好好休息一下,其余事都交给我。”
梁舒靠在丈夫肩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呢喃了个,“好。”
温随悄无声息掩上房门,隔绝外边的温言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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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母,温随的记忆其实不多。
父亲常年驻守边关,被问斩后是温随亲手收的殓,其时距离上次当面唤他父亲已过五年。
而母亲半生戎马,卸甲后深居简出,到一尺白绫赴死那天,温随见到的也只是她冰冷的尸身。
在他印象中,父母几乎从未同时出现过,他曾以为天下男女皆如此,好一些的尚能相敬如宾,再次点也不过就是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
至于那些恩爱不移的缠绵诗句,才子佳人的缱绻故事,温随自幼习武读的都是谋略兵书,实际闻所未闻。
再加上他生性冷淡,风花雪月的事更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