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主动挂电话,只会等温随先挂,而温随也从来都是有话就说,说完即挂,干脆果断。
这次却不知怎么,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有些愣神,原来被挂电话是这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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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舟回到会场,高令还在原地,盛北飞已经不在了。
高令问他,“看你打电话的样子,是女朋友?”
“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了。”席舟的声音带着自然的笑意,没有正面回答这问题。
两个小时后,温随仍旧对那只翻来覆去不思饮食满地打滚嗷嗷直叫的小猫咪束手无策。
本来是他提出要帮席舟照看箭馆和爪子,让他安心开会的,结果出这档子事。
席舟推门进去时,温随还在发愁,听到响声,他立刻站起来朝这边望。
结果一看席舟手里只有个瘪瘪的公文包,外加一件西服外套。
温随耿直地问,“你不是说带只小公猫回来?”
“……哪能随随便便这么配对的?”席舟不禁笑了,“就算是猫也得先两情相悦的吧。”
温随怔愣,席舟将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先去看过爪子,放下心,“没事。”就是他判断的那样。
以前在老家乡下养过猫,也是这情形,所以席舟知道。
然而回头一看,温随神情有些异样,脸颊到耳朵都红润润的,像细腻的奶油上点缀了桃色。
这像是……害羞了?
席舟心下一软,禁不住想逗逗他,“不该在你面前乱说话,你还未成年呢。”
“我成年了。”
话音刚落,温随反应过来自己忘在席舟面前设防,竟一不留神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了。
而席舟怔了怔,两人沉默的间隙似乎格外漫长,可他又好像并没察觉温随话里有别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小孩子都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成为大人。”
温随难得轻轻瞪了席舟一眼,又暗自松口气。
十七岁在他那个时代都已经算成年,更何况真论起来他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如果有命多长一岁就是二十一,只是没婚配而已,所以说到这种事还是不太好意思。
席舟俯身摸了摸爪子,它虚弱地咪了两声,主人回来都不乱叫了,变得柔弱又乖巧。
“爪子第一次发情,按理应该是春天的,之前太瘦了发育不好,拖到现在也是会难受。明天带去宠物医院,如果合适的话过段时间去做个绝育。”
“绝育?”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席舟点头,“对公猫来说就是阉了它,母猫需要做手术,会辛苦点。”
温随一听立时皱起眉。
席舟看他表情,就知道是于心不忍,“也不一定非要做绝育,再看看吧。”
他本来还想给温随讲讲宠物绝育的好处,目前是不成了。
但又不想让他干看着爪子难受,就教温随在手机上查资料,现场教学怎么照顾护理,缓解小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