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不回信息,应当不是故意不回的,至少也该继续谎称已经到家,不让他起疑……
席舟顿时想到一个可能,温随现在在飞机上?
席舟立刻给打电话给李衍存,“喂李教练,我是席舟,我想问一下温随最近在队里的情况……”
“嗯是,有点担心,他回来了,但是感觉有心事,所以想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
“哦,心理咨询?那位教授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您方便发我一个吗?嗯我知道,我不会直接问的。”
席舟挂断电话,边往外走边火速订机票。
直飞首城的下一趟要六小时以后,最快只能选择从省城转机。
买到票,席舟拿了外套顾不上穿就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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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室里,温随坐在韩崇巍对面。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就来。”韩崇巍将一杯果汁放在温随面前。
温随看着他,眼里还有戒备。
韩崇巍面带微笑的目光并不躲闪地直视青年的眼睛,“先说说,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想来?”韩崇巍语气是疑问,神情却仿佛早有预料,“你难道不想留下吗?”
“我想,但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留下,过有一天是一天的糊涂日子,那对他不公平。”
韩崇巍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你真的很勇敢,比我以为的还要勇敢。”
温随不想听夸奖,他怕多一分钟就要多一点犹豫,他直接道,“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韩崇巍轻轻将手里的笔放在桌案上,十指交叉,看着温随的目光慎重,眉宇平展,语速也稍稍放慢。
“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又叫解离症,是指人对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认知。”
“简单来说,就好像做梦,有时我们可能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有时会自己跟自己讲话,有时会觉得自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举动,或者想象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这些现象都是会发生的。”
“正常人和解离症患者的差别只在这些现象出现的频率与严重程度。当梦境里支离破碎又具有一定连续性的片段拼凑到足够完整,以至于在现实中也时时出现,就意味着分离出一个具有自我认知的新身份。”
“两个身份之间可能彼此完全独立,互不共享记忆,也有可能互相交叉,记忆也存在关联,但记忆又可能随着情况变化而变化,比如意识发生融合,当然往反方向,也可能永久分离。”
温随的心头重重一跳,眼睛不可抑制地张大,明亮温暖的咨询室里,他掌心却布满冷汗,“所以您的意思是……?”
“你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人’。”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