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锰平生从没哄过人,结果这么一句之后,温随竟然真的松了手。
他扶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
接着后知后觉,席舟前辈说要过来?
但现在是晚上八点,他们坐标在省城,席舟位于陵市,这可不是之前住体校的时候了。
而且温随生病队里有队医有教练有队友,远水解不了近渴,席舟来能干什么呢?
可即便这样,席舟说那句“我马上来”却一点犹豫都没有。
席舟前辈和温随……
袁锰看着躺在**沉沉熟睡的温随,他总算没再梦呓了,但刚刚那一声声席舟,到现在还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
袁锰心里不由地一咯噔,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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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舟果然来了。
温随迷迷糊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看见,看见又该念叨他不顾身体了。
可席舟还是坐到了他身边,“听说你最近玩命地训练。”
指尖触上眉心,轻的像新雪飘落枝头,绒毛般的触感从细微的神经末梢水波似**开,在最深处那道墙上“当”地一撞。
把温随没来得及竖起的掩护又撞碎了。
他烧得晕晕乎乎,还要嘴硬,“我想上半年进国家队,我要拿到冠军赛和分站赛两个冠军才行,我一定要。”
这么一串话呼出滚烫的热气,温随身上也热烘烘的,受不了地要踢被子。
席舟绕到床头将他搂住了,被子裹好,露出两只手,抓着不让乱晃,“为什么一定要在上半年?下半年也可以,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熟悉的令人安定的气息包围过来,温随果然不踢被子了,可还是忽冷忽热的难受,无意识地往那个怀抱里钻。
嘴里不忘嘟囔,“我要去找许奕成,要是去晚了,他跑了怎么办?”
“你……”席舟问,“你找他做什么?”
温随还在使劲蹭,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嗓子哼哼唧唧,“我什么也不做,我光去那就能气死他。”
“我如果去国家队,占了那个名额,就等于是我把他顶下来的,是席舟的弟弟把他顶下来的!”
温随越说越气,越气越斗志昂扬,就算浑身无力,也要用意念张牙舞爪,好不容易乖了,差点一激动又要踢被子。
不过还是抵不过这个怀抱的吸引力,踢完被子觉得冷,更加朝那胸膛顾涌。
温随性子冷静倔强,极少流露出对什么人的依赖,大约是发烧不舒服,心里还受了委屈,所以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就这么闹了好一阵才终于消停,温随浑身汗津津、软绵绵窝成一团,头埋在席舟怀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只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