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生日,是温从简和梁舒告诉他的,早在一个月前。
那天晚上她突然给他打电话,温随还以为什么事,结果是说席舟要过生日了。
“那天正好也是星期天,你要是学校不忙就过去一趟,替爸妈问候一下,买个生日礼物什么的,我们也有想买,怕他不收,发红包估计他也不会要。”
“他爸爸今年应该又回不了国,本来我跟你爸商量到席舟家里给他过的,担心他拘束,你们是同龄人,过生日这种事还是轻松自在点好。”
温随当时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那席舟的妈妈呢?”
听到这个问题,梁舒在电话那头忽然沉默,温从简接下话筒。
“他妈妈去世了,整二十年了,今天就是他妈妈的祭日。”
温随那天曾想给席舟去个信息,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且突兀。
而席舟对自己知道他生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应该是温从简和梁舒白天已经给他发过生日祝福了。
他估计猜到,自己是受人之托。
但其实并不全是如此。
温从简还告诉他,“席舟的妈妈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到现在依然是。”
至此,曾经觉得梁舒对席舟的那些特别关注,仿佛都有了来处。
席舟应当和他妈妈长得很像,那他妈妈一定是个温柔的大美人。
温随禁不住想象,所以席舟和他呢?
他们算朋友吗?
两碗寿面上桌,热气腾腾。
青菜鸡蛋白面条,看着清汤寡水,气味却很香,令人食指大动。
温随忽然想起,第一次到席舟家的那天也是晚上,出院托孤来不及做饭,就是这样简单两碗面条。
不过比起那时,席舟的厨艺似乎更好了。
温随吃面条吃得投入,高冷半天的爪子终于按捺不住,从猫舍里悄悄钻出来。
它一跃跳到温随腿上,从他胸前探出头,对着长寿面喵喵直叫。
“果然胖了。”
晃着腿颠颠分量,一岁多的小猫,尽在长肉。
温随从碗里挑出两根面条,放在桌沿,它立刻一偏脑袋伸出舌头舔走。
可没过一会儿,又来要。
“都给你了,我没了。”
“喵!”就两根,也忒吝啬啦。
“你这么胖……”
温随还在跟猫讲道理,席舟挑了一筷子面分给他,“我还没吃,也吃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