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随开门将衣服拿了进去。
回到客厅坐下,看着电视里,席舟却有点魂不守舍。
直到听见浴室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往那边看去,温随探出个头来。
“席舟,吹风机好像坏了。”
席舟立刻过去,走进浴室就先关上门,隔绝外面稍冷的空气,然后接过温随手里的吹风机,试了一下开关,果然不转了。
但是电源灯也不亮,席舟想到,“是不是插座短路?”
他又换了个位置更高的墙插,果然吹风机就响起来。
“浴室水汽重,这个墙插位置低,偶尔是容易短路的,还好没停电。”
他顺势调了下档位,“我帮你吹吧。”
温随没有拒绝,席舟就拿着吹风机,一手轻柔地抚弄温随的头发。
其实是很自然的动作,可当头发吹到半干,席舟抬眼看向镜子里时,这份自然却被微妙地打破。
满室弥漫的水汽,将镜面蒸腾上一层薄薄的白雾,仿佛把里面的人也打上虚幻的柔光。
温随微微低头,似乎是为方便他吹头发,视线垂在轻轻晃动的电线上,伸出手指玩耍似的勾住。
总觉得今天的温随有些不一样,在他面前格外不设防,虽然以前他们相处也比较放松,但都不像现在。
这样的他,带着沐浴过后的慵懒自在,宽大的家居服领口略微倾斜地挂在肩膀,锁骨形状完整呈现出来,突起的线条泛着淡淡的莹粉色。
而当手指在头发中穿插而行,温随还会舒服地半眯起眼睛,黑亮发丝跟着柔润暖风起舞,从耳畔延展至后脖颈。
会令人无端联想到皑皑白雪中茂密生长的荆棘草,有种撕裂纯真、黑与白的鲜明反差。
席舟喉头咽了咽,强迫自己别开视线。
浴室空间本就狭小,吹风机的风却仿佛让这逼仄的空间更加燥热。
他快速帮温随吹干头发,先一步离开浴室,借助客厅的空旷凉意让自己冷静。
电视里正播放新闻频道,全国各地迎来春运高峰,席舟感觉身边的沙发塌下,温随也坐了过来。
“想看什么?”
“都可以。”
年轻人估计对新闻不会感兴趣,席舟正要调台,忽然肩膀一沉,温随头靠住他,刚刚洗过的头发柔软地堆叠在他脖颈处,又滑又凉,带着洗发液的清香。
席舟不太确定地侧过脸,瞥见两弯睫毛,隔几秒会正常扇动。
温随是清醒的,不是旅途中睡着了才无意识靠来。
“困了吗?要不要去睡?”
“不困,不想睡。”
席舟的肩膀有些僵硬,但凡他稍微自作多情点,这一而再再而三,都会误以为某个小朋友是故意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