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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救护车怕耽误时间,温随直接打了个车,但烧烤摊在巷子里,他得架着袁锰挪到马路边。
“你还行吗?撑不撑得住?”
温随问,袁锰虽然故意半个人挂在他身上,却还是有心没把重量全压过去,大约知道自己分量不轻。
“还行,就是有点虚。”袁锰柔弱道。
“你靠着点我。”温随将他胳膊往自己这边拉。
袁锰嬉皮笑脸,“靠着呢靠着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温随无语。
等上出租车,温随腾出手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让警察去收拾那帮人。”
“不愧是我随哥,有勇有谋,狠还是你狠。”
袁锰竖起大拇指,夸了一通彩虹屁,也开始打电话,不过是打给他爸妈,想着不回学校,直接回家去享福。
他后背疼,虽然目测没出血,但不敢靠住椅背,脑袋就搁在温随肩上,呈个龟缩的姿势。
但也是打完电话这一低头,才发现温随运动裤破了。
膝盖那有血,还嵌着块玻璃瓶底,在窗外飞逝的灯影里闪着触目惊心的光。
“你也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啊!”
“我没事。”
“这怎么能是没事!”袁锰懊悔至极,他刚还故意压着温随让他扶他。
温随低头将手放在膝盖,虚掩着,不让袁锰再看,伤在自己身上他知道,“没动筋骨,去处理一下就好。”
可是袁锰却不淡定了,“我刚让我爸妈直接去医院,你要不也跟叔叔阿姨说一声吧?你这一会儿处理完伤口,难道还自己回去啊?”
“我没关系,也能走路。”
“那是现在没感觉,上完药肯定会疼几个小时的。”
“……”温随犹豫一下,“我等会儿就联系。”
“真的?”袁锰表示怀疑。
温随点头,“真的。”
袁锰还是很怀疑,对于自己哥们儿,他也算有几分了解,这要强的闷葫芦,极有可能为了不让家里担心,处理完伤口就自己躲学校宿舍去。
今天刚考完试,后几天成绩出来前学校肯定都没人了。
越想越不妥,袁锰心下着急:也不知道温随家人的联系方式……
突然脑筋急转弯,让他想到一个人,当即偷着一乐,打开手机敲敲点点发出两条信息。
医院里,袁锰爸妈来得很快,好在经过检查,他背上主要是些软组织挫伤,面积大,抹点活血药休养几天就能复原。
反倒是温随膝盖那,为防感染还挨了一针。
夜班医生有限,两人同在一间治疗室,当那半块玻璃瓶底被从温随膝盖取出来时,袁锰光看着都冷汗直冒,温随却跟刮骨的关公似,安坐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