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来有任何别的谁喜欢温随,席舟都不意外,他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值得最真挚热烈的喜欢。
但是……
温随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面前一缕温热空气凝成白雾,很快散去。
紧接着他的羽绒服帽子就被从后面掀起来,罩住他整个脑袋。
席舟单手替他收拢帽边,温随这才意识到起风了。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帮他戴帽子,每次戴上之后就会盯着他看,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温随突然也想替席舟戴帽子试试,看到底是什么感觉,可一抬手才发现他今天的衣服没有帽子,只好又放回去。
“你怎么总爱给我戴帽子?”他问。
席舟笑笑,没立刻回答,只是愈发专注地看着。
温随眼睛本就不小,当把羽绒服宽宽松松的帽子罩在头上,显得脸更小,眼睛就更大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帽檐令视线受阻,四周望不到于是只能向前看。
就如同现在这样,温随在帽子里抬起眼帘的时候带点眼巴巴又懵懂的疑惑,十分稚气,又格外令人心软。
让人依稀觉得,他的眼里只有他。
“因为喜欢。”席舟终于说了。
帽檐的绒毛在风中飞舞,足以将任何暧昧的动作都隐藏起来,不让人窥视。
一小绺碎发落在温随眉间,跟长长的睫毛支楞在一起,又被谁温柔拂开。
“喜欢……什么?”
温随怔怔地张大了眼,如同被蛊惑。
席舟的手从帽檐落在温随眉尾的伤疤处,随着指腹轻微的摩擦,那点肤色的凸起被染上淡淡的粉色。
眉尾离太阳穴那么近,温随只听到神经突突在那里跳动,连方才自己的声音都不太真切。
也包括席舟后面低沉的那一声——“小随”。
席舟觉得自己很卑鄙。
虽然早有预感,但当真正初现端倪,他才明白,那时以为的“只要一点甜头就能满足”是多么自欺欺人。
前半生除了冠军,还从未执着过其他什么。
如今才又有了,却是一颗开心果味的糖。
连小孩都懂的道理,糖要么不尝,一旦尝过就不可能只是尝一尝而已。
他想独占他,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