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后来聊了好一会儿,仍旧是半个字不离席舟,有夸有应你来我往,仿佛遇到知音,温随在客厅里基本听明白,也早就看出来,梁舒是故意想打听席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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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席舟不在箭馆,临时有事出去,梁舒得知后也没出门,温随就在民宿附近稍微走了走。
期间看到宋启晖,对方建议他可以去钓鱼,他们这里有专供钓鱼的场地,被温随婉拒了。
“席舟老弟说你好静,钓鱼是个消遣时间不错的法子,有需要你再跟那些服务员说,他们会教你,不怕钓不上来。”
“……”温随点了点头,“多谢。”
他后来随处转转,不知怎么还是转去了钓鱼池,而既然人都到了,试一下也无妨,最后的结果就是意外钓起两条大鱼。
旁边钓客纷纷侧目,服务员夸道,“都是虹鳟鱼呢,算比较难钓的,您这运气一举得俩。”
这话听着总觉有那么点歧义,后来温随拎着鱼也再去不了别处,就直接打道回民宿。
梁舒看到后吃了一惊,“你去钓鱼了?”
“嗯,去了。”
温随淡淡回答,然后按服务员的说法,将鱼暂时放进厨房的大缸。
回来时提袋里存有一点水,鱼都还活着,进缸后两条身影倏忽一钻,掩入水面漂浮的圆叶子下,只露出两条尾巴,傻得欲盖弥彰。
温随站在水缸前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见梁舒呆呆望着自己。
“怎么了?”
梁舒猛地回神,神情略有些古怪,“没、没什么……”她愣了愣,唇角隐约浮起一丝笑,又像在忍着内心酸楚,“只能没想到,你愿意去钓鱼。”
温随:“……”他看起来很了无生趣?
梁舒低头笑了一声,也走到水缸边,“好像还挺大的两条鱼呢,你想养着还是直接吃了?”
这个温随真没考虑过,只因为服务员说可以先存在缸里,他就这样放进去了。
不过养?养到他们离开这里,估计也是放回池塘继续被人钓起来,若是养不好,中途便死了也未可知。
“吃了吧,”温随道,权衡后果断选择实用。
于是这天下午五点,梁舒做了一道红烧鳟鱼,外加其它三个菜,跟服务员要来保温盒,打包带去箭馆。
听说是温随钓的,席舟倒没梁舒那么意外,但也夸了鱼鲜,鼓励他下次再去多钓几条,并说,“鱼肉很有营养,青菜和蛋白质要搭配,不能挑食。”
这个梗是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温随难得给席舟一个平淡之外的眼神,换来的自然还是只有人畜无害的微笑礼。
吃完饭马上还有晚课,席舟先去了教室。
“今天是一对一,没太多需要忙的,阿姨您和小随可以先回去,不用专门等我。”
“行,那我用你的厨房洗饭盒,等等路过好直接还。”
其实梁舒只是找个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帮席舟洗碗筷,温随见她进厨房,自己落得闲,便在厅里等着。
没多会儿,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金石敲击声,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