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气急败坏地把程淮骂了好几遍。
觉得这人肯定是经常送别人花,不然怎么会年少时期送出去的花都不记得。
程淮并不放过他,追问:“怎么不行?”
两人距离太近,冯栖元颤着睫毛别开脸,“就是不行。”
“我曾经送出过一枝花。”
“那又怎么了,又不是这枝。”
这是假花。
自然不会是当年那枝冯栖元不敢接的,等程淮走后又偷偷捡回家的那枝。
语毕,两人沉默了一会。
程淮突然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碰了碰,“我也知道,这枝不是,那枝被你种在院子里,现在已经不见了。”
冯栖元缓过神来,诧异地看向他。
“我无意中看到一段录像,录像里有很多你,也有你经历过的很多事,如果我想,可以看到你的所有过去”,程淮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但很多片段我不敢细看,只看了与我有关的。”
程淮选择性地隐瞒了部分真相。
比如的事,又或者是他其实认真看过冯栖元小时候的经历。
冯栖元就穿着一件松垮的白毛衣站在那,伸出的纤长脖颈让他看上去像一只漂亮的天鹅。
他微笑的背后从来不是欢愉。
而是孤零零面对一切的悲伤。
程淮继续说:“那枝花,我从来没忘记过,甚至第二天还去原地找了,看见花不在了,想着大概是被清洁工扫走了。”
“那时候我也不懂,为什么会去找一枝无关紧要的花,但那是无关紧要吗?”
“我想,当时或许是我理解错了。”
“那不是不重要,你也不是。”
“从来不是。”
冯栖元就这么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