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属于他思考的范畴。
因为蒋昱早就麻木了。
麻木到不需要亲人也不需要被人惦记。
他的生活忙忙碌碌,除了努力爬出这片泥泞之外,其余所有他都在将就。
不知多久,后背上暖暖热热的人不再吭声了,蒋昱又开始往回想,想着要怎么把话题圆回来。
走过一个人行横道,他附和道:“今年确实挺冷的。”
柳笙还是不说话。
他伸手哈气,把手心暖热后捂在蒋昱耳朵上,带来一片暖意后,他又换地方,纤长白嫩的手去捂蒋昱的脸。
蒋昱让他把手放在袖子里保暖,柳笙偏不。
他用手一点点去暖蒋昱的脸和脖子,嘴上小声叽叽喳喳地念叨着什么。
道路上灯影交错,车水马龙,人声嘈杂。
等再蒋昱偏过头,终于听见柳笙的软言软语——
“那以后都有我陪你,你不是一个人了,冬天也不会再冷啦。”
放寒假后,柳灿出现了一次。
他依旧穿着一身冷酷的黑色,戴着一顶黑帽子,站在电线和歪脖子树都乱糟糟的旧楼房拐角处。
他对柳笙说抱歉,说他的确不知道当初柳笙被推下楼梯是由于她亲妈从中作梗。
还说现在柳坤已经把她送进监狱了,等出来的时候大概也没心思再去计划和柳笙争财产的问题。
柳灿的兴致不高,说抱歉的时候像是在单纯地阐述事实。
他眼睛大,瞳孔却小,露出眼下三白,悲伤和面无表情都显得冷漠至极。
大概是在很少露面的亲妈和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之间很难抉择,即使他已经站在正确的那一方,依然免不了悲切。
柳笙看着这个一起长大、共处一个屋檐下年的哥哥。
他看了很久,迟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