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来中的宴席少了许多,也难得没有发生什么鸡皮狗跳之事,更没有往常那些难缠的示好男子。阮珑玲照例查检完后厨,难得有些片刻空闲,悠然坐定在隔间中喝茶。
此时阿杏敲门走了进来,面色有些怪异,上前禀报道,
“东家,那个王楚鳞来了,就在楼下的天字一号房等着,说要请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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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王楚鳞这三个字,阮珑玲瞬间有些心慌意乱。
这才没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怎得他又寻上门来了?
阮珑玲心头一跳,王楚鳞不会发现了小为安的踪迹,觉察出了蹊跷,是来秋后算帐的吧?可细想想又觉得不是,自从上次遇见他之后,她就一直拘着小为安在家中念书习字,除了左邻右舍,为安哪儿都还未曾去过。
“他可有说何事?”
“并未,只说事关重大,要与东家当面说。”
?
哪怕是在五年前,王楚鳞处事也向来都是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着的,鲜少这么迂回过……事关重大?他们二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避而不见,反而显得心虚。
不如就去见一面,瞧瞧他有何蹊跷。
阮珑玲施施然站了起来,下楼前对着铜镜自照了几息,确认妆发无误后,才移步下楼,迈入了天字一号房中。
抬眼便瞧见了李渚霖一身盛雪的白衣,负手伫立在窗橼前,灿烂的春阳形成个一个圆弧形的光斑,照在他如竹似松的身姿后,仿若谪仙。
男人语调清越,如泉间潺潺流水,
“你来了。”
不知为何,阮珑玲总觉得这三个字从他嘴里道出来,显得格外亲昵,寻常如世间夫妻,好似二人从未分离。
她蓦然有些紧张,总觉得今日似会有事发生,暗吞了口唾沫,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不知王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男人唇角微勾,目光柔然定瞧着她,
“怎么?无事就不能来见你了?
就准你五年前对我穷追不舍?就不许我现在靠近你分毫?”
不对!
这话的语气不对。
怎得见了她,王楚鳞并未如从前般大发雷霆,反而语调中带了几分温情缱绻?
如此一反常态,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
瞬间,浑身上下都激起了鸡皮疙瘩,阮珑玲不禁往后退了半步,一如以前退避三舍的姿态,
“王公子,我以为上次茶社一别,咱们已经将话说得非常清楚,既已一刀两断,便不好再这般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