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
痛彻心扉。
“阮姑娘,您要怪就怪奴婢,切莫怪大人!”
侍婢薰儿瞬间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毕竟李渚霖以往在澜翠苑中,面对着诸多的莺莺燕燕,从来都是脸黑心硬,从未有过半分和颜悦色…可这位娘子一现身,首辅那样颐指气使之人,竟隐隐有服软之意?
试问世上有哪个女子,敢在这尊杀神面前如此放肆?
除非首辅给了她十成十的偏爱,才能滋生出这一身的反骨。
薰儿面色惨白,膝盖骨一软,爬跪在了阮珑玲的脚下,哭得梨花带雨,颤着声线哭道,
“大人不过是赏识奴婢信任奴婢,才容得下奴婢在苑中贴身伺候多年,奴婢虽夜夜都入屋内伺候,可奴婢与大人之间,实在是……”
“我与他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贴身伺候多年?
夜夜入屋?
……
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泫然欲泣,我见尤怜。
明面上是辩白解释,可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把利刃般,直直往阮珑玲的心尖捅,像极了那佯装无辜的白莲花!
这府中的姬妾一个个道行都这么深,她今后如何应对得来?
心碎成泥之后,阮珑玲的情绪也由激愤无比,逐渐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垂眼觑了那地上的女子一眼…
呵,这女子无论从身形相貌,神态声线,都与她别无二般……李渚霖的口味,倒是很固定嘛!
李渚霖愈发不安,垂头迅速将中衣的衣带系上,紧而将薄氅迎风一展,将高阔的身形遮住,就要急步上前,
“玲儿,你听我解释……”
却被阮珑玲冷言喊停,脚步止在了原地。
“首辅大人言重了。
命妇蒲柳之姿,与大人非亲非故,哪里就当得起大人这一声解释?这门婚事本就是民妇高攀,现在想来已然不妥,七日后的婚事,不如作废也罢!”
“玲儿!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说出这般决绝之言来!
你我都知,这纸婚约来得何其艰难。”
李渚霖脸黑一瞬,又取了桌上的白玉瓷瓶,欲要与她细细道来…
“什么婚约不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