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点墨走入殿中,低俯在她耳旁道,
“公主,阮大人请求私下见您一面。
道是您昨日出宫时拉下一枚香囊,今日特来送还。”
。
有缘无份罢了,再见不过是徒增烦忧,何必呢?
朱萱拈了针线的指尖微顿,复又如常穿了回去,淡声道了句,
“你只道本宫待嫁之身,不好在宫中私见外男。
你去帮本宫取回便是。”
“奴婢也是这般说的,可阮大人他坚持要亲自送还给您。”
朱萱默了许久,终究还是起身,依约行至了御花园后的假山堆旁,抬眼一望,那个身穿着官袍的清俊文官,早就已经等候在此处。
“阮大人,本宫来取回香囊。”
经过昨日酒后失态多言之后,朱萱已然不愿再在这段注定只能埋藏在暗处的情缘上费心思,她神情淡漠,岂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阮成峰望之,蓦然觉得心头骤紧,他由胸口处掏出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香囊递了上去,朱萱抬手接住另一端,他却并未松手。
“公主昨日说的话,还算数么?”
朱萱的指尖微颤,垂下眼睫扫下一片阴影,
“本宫昨日说了许多话,不知阮大人问得是哪一句?”
二人的指尖,在那枚香囊的两端蓄力拉扯着,就像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谁也不愿先吐露心声。
此时远远传来宫人们的说话声,朱萱瞬间惊慌了起来,若是让人撞见她在此处与阮成峰私相授受,莫说她的名声有碍,只怕是阮成峰今后的青云路,也必将毁于一旦。
她还来不及做些什么,阮成峰就显露出惊人的魄力,握住她的手臂将其拉入怀中,躲避在了假山中狭窄缝隙之内……
二人几乎是严丝合缝相拥着,半边面颊紧紧贴在一起,随着宫人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怯,心脏跳得几乎就要蹦出来!
朱萱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哪里与男子靠得这么近过?可这缝隙狭小,若不如此,只怕二人相见之事就要败露,她羞红这一张脸,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不适地扭了扭身子,扭头见脸别到另一侧,反而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些!
直到宫人走远,脚步声再也听不见,阮成峰也没有放开她。
她感受到他的身子滚烫,抬眼一瞧,望见他的耳尖也红了,呼吸亦变得格外急促,略微粗重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上,激起一阵异样暖流,他紧贴在她耳根,声音都有些微颤抖。
“公主昨日说,不嫁去藩国,就嫁给我。”
此事,微臣当真了。”
“公主只管在宫中安心待嫁。
微臣在院种梧桐,期盼凤落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