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让你对阿诺德撒谎,哪怕你不记得了。
我也很高兴你最后做出的决定,你依旧愿意回忆起一切。
博尔赫斯的《永生》写着:
我曾是荷马;不久之后,我将像尤利西斯一样,谁也不是;不久之后,我将是众生:因为我将死去。
我想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定义。
在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陪伴你的朋友,我们在我们的时代目送你离开,你会在不知多久的遥远未来苏醒。
我们不需要被缅怀,被铭记,时间会留下一切,在我们的未来,在你的过去。
如果你能感受到一些过往的快乐,哪怕只有一点,我会为此感到欣喜。
现在,去拿到属于你的东西吧,玛雷指环不能拒绝你,这是巫女塞皮拉·吉留涅罗的承诺,也是她看到的未来。
彭格列也不会拒绝你。
如果你需要,请回到这里,我们将永远爱你。
我们已经永远爱你了,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如往昔。
——————你的朋友,giotto】
泽田纲吉找来了《荷马史诗》,不管哪个译本都厚实得能当凶器,最后闭着眼选了意大利语的译版。
玛蒂诺没有翻开,没有麋鹿箔片的书签,他甚至不知道故事讲到了哪里。
玛蒂诺看着老旧的信纸,和那本书,迎着落日向19世纪的旧友致敬。
假如能够跨越时间,或许也会有一些人正沐浴着同样的阳光。他们相隔着海峡,也相隔着时代,这是家人之间的回应。
“纲吉,白兰很麻烦吗?”玛蒂诺像是随口问。
纲吉犹豫半天,最后露出了对于少年而言成熟得不像话的坚定。
“我会打败他的。”
“我会帮你哦。”玛蒂诺说,“我答应过十年后的你——即使没有答应,我依旧会帮你的。”
“诶?”
“白兰·杰索其实不懂战争,他拿到了力量,把力量转化为权力,这些东西在他手里就只是玩具,玩具是没有重量的。”
白兰代表的是无数个不确定未来中最玩闹的一种,而玛蒂诺代表的是唯一的历史。
历史是世界的墓碑,是不确定中的笃定,就算白兰杀光了影响他的所有人,他终将是站在历史的基石上发展的产物,他没办法否定反驳这一点。
「圣徒」在19世纪见证了那场轰动欧洲的至暗时刻,现在他也决定去见证新世界的诞生和洗牌。
他依旧会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那一边,因为那才是快乐的世界。
玛蒂诺摸了摸纲吉的头,露出小时候计划和giotto一起恶作剧时的笑容,“去吓吓他吧,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