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雁平桨偏偏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柔和,亲近,她在那一瞬间,不自觉升起一种仿佛被蛊惑到的好感。
安知眉很快把这种好感变成了反感,她认为雁平桨一定用这种方法骗了很多女生和他谈恋爱。
于是安知眉问他:“你养了几只兔子?跳出去一只,再抓一只吗?”
雁平桨微微皱眉:“当然只有一只兔子。”
他蹭了蹭安知眉放在他左脸上的手,比了个“一”的手势:“什么都是一。”
不算梦遗,连射精都是第一次的那种第一次。
他安静下来,等待安知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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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起了大雨,蒋颂在车里看着晚修结束后的高三学生鱼贯而出。
层迭的伞像鱼鳞一样堆在一起,带一种潮湿的拥挤气。
蒋颂想,他的儿子一定想不到,今天在滂沱大雨里接他的,会是他的父亲。
雁平桨确实没想到驾驶座上的人是蒋颂。他只愣了一下,就非常坦然地跟父亲提出送安知眉回家。
挺近的一小段路,但步行很可能会淋雨感冒。
蒋颂察觉到雁平桨似乎有些拘束,拘束的来源是他旁边那个文静的女生。
“我以为您今天依然要很晚才回来。”雁平桨问道,递给安知眉纸巾,擦额头碎发上的雨珠。
“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平桨。”
蒋颂看向后视镜,儿子向着女同学的脸上有种求偶期才会出现的殷勤:“而你好像现在还没告诉我,我需要把你的同学送到哪儿?”
安知眉适时开口,说了自己家的位置。
“谢谢叔叔。”她笑得很乖,是长辈都会喜欢的那种笑容。
蒋颂看得到雁平桨投来的紧张眼神,说实话他首先产生的情绪不是好奇,而是疑惑。
雁平桨为什么要紧张,怕他说出他的心思吗?
蒋颂自认为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至少他不会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说出他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的事情。
他的儿子显然还在求爱的过程中。
蒋颂不懂雁平桨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他移开目光,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雁平桨在后面正襟危坐。
车停在小区门口,雁平桨打着伞送安知眉下去。
蒋颂饶有兴致地看着,伞挡住了少男少女肩部以上的位置,而后慢慢发生了比较明显的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