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母亲唠着家常,大部分都是母亲在说,说她工作里遇到的糟心事,家里的烦心事,街坊邻居发生的琐碎。间或夹杂着些许给阮雾的叮嘱。
无非是,“你要好好学习,不要松懈。”
亦或者是,“要是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就和他谈恋爱。绵绵,你现在的年纪,是正当好谈恋爱的年纪。”
阮雾的小名叫绵绵,刚出生那阵,还没想好名字,父母抱着她,宛若一团软绵绵的奶团子,索性叫她绵绵。
话音落下,陈疆册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一霎,阮雾像是中学时期偷偷恋爱被父母抓包的学生,脸微微涨红,心跳得飞快。
她捂着手机,敷衍着嗯了几声。
眼瞅着陈疆册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匆匆说了句,“妈妈,我朋友来找我了。”
慌不择路地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
“半个多小时不见人,还以为你在家里迷路了。”
这套宅邸,庭院太多,初来乍到的人,极容易迷路。
就连陈疆册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栋是供客人留宿的客房,还是放置着佛像的佛堂。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酒店里,没有个安稳的落脚点。
阮雾弯唇:“我要是迷路了,也会给你打电话呀,我又不傻。”
“是,不傻,南大的高材生。”陈疆册夸她。
他放松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懒散,以至于夸人的模样,叫人看上去,都像是在冷嘲热讽。
阮雾抿了抿唇,没接他的话。
花窗外的世界,雨雾蔓延。
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响起。
阮雾的身上陡然一重,被风吹久了的身体被温热包裹住。
陈疆册来的路上特意拿了件外套,晚上降温,她穿着条单薄的连衣裙,漂亮是漂亮,但没有任何御寒的作用。
“家里这么大,偏偏站在窗户边吹风淋雨,”他伸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隔着层厚厚的西装,搂着她的腰,鼻息间溢出一声笑来,“真让人不省心。”
兴许是他的怀抱太温热太妥帖了,对于突然的靠近,阮雾只迟疑了一秒。
下一秒,她脸靠在他的胸口,柔软的家居服好似能将她所有的顾虑都消磨。
她说:“陈疆册。”
“嗯。”
“我困了。”
“我让人带你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