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烟清到了跟前,宁翘问道:“何事?”
烟清道:“主子,福晋进宫了。”
宁翘闻言扬了扬眉。
自多尔衮走后,福晋没怎么进过宫。佟佳氏日子过得安静,和前院读书的大格格大阿哥都是按着多尔衮定下的十日一见面,除了见两个大点的孩子,剩下的时间便是往正院和福晋处理些府务,而后在东院里照顾二阿哥。
这会儿年节也过完了,这不年不节的时候,进的什么宫呢?
“福晋进宫去做什么?”宁翘问道。
若是只为了给皇后和宸妃庄妃请安,怕也不会把事情传到她这里来。
如今宫里的事,宁翘也叫人盯着些。
多尔衮把周得胜留下,周得胜周卫那里总是有些人的,乌喇嬷嬷在内务府多年,也总有些经营下来的人情。
纵然皇太极起誓不再惊扰宁翘养胎,又焉知日后会不会有人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了呢?
宁翘放心不下,多尔衮不在盛京,她自然是让底下的人把宫里几位也盯紧了的。
烟清道:“宫里来的消息,说福晋进宫,先去了清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去了关雎宫和永福宫。之后便去了衍庆宫,和淑妃娘娘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求见了皇上。”
“淑妃?”宁翘道,“福晋去见她做什么?”
烟清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是以养病的名义送去庄子上的。但主子爷有吩咐,不许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锦衣玉食的过日子。她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很是困苦,但也能活。有人十二个时辰看着,消息递不出来。淑妃娘娘惦念也是有的。”
“皇上不是还有几日便要出征喀尔喀和察哈尔了么?淑妃娘娘心里惦记,那也是有的。主子惯来也知道,福晋必不会无缘无故这般亲近人。这几个月都不去衍庆宫一回,这时候去,必有所图。”
宁翘道:“淑妃素来不受宠爱,膝下也无子嗣,唯有一点尊荣在身上,就这个,能帮福晋什么?”
宁翘想起淑妃之前的经历,沉吟猜测道,“福晋安静了几个月,莫不是还想着趁着这个时候谋夺点什么吧?”
“你说,福晋去见了皇上,说了什么?”
烟清这才道:“消息上说,福晋面见皇上,呈送了察哈尔庶福晋私联察哈尔亲王的书信与证据。更坐实了察哈尔亲王谋逆的事实,也证实了察哈尔庶福晋的罪名,称她是个罪人,请皇上按律处置。”
“淑妃后来也至现场,将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被察哈尔庶福晋与察哈尔亲王联手陷害的证据呈送,称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是被人陷害生病,病也不是病,是为此被主子爷误会才致使厌弃。请皇上做主,让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改嫁离开王府的庄子。”
烟清说,其时皇后与宸妃也在场,提及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所出的三阿哥十分唏嘘,说若他的生母是个罪人,将来三阿哥又如何抬头做人的。
“说若是察哈尔庶福晋当真要获罪,三阿哥就不能养在她的名下了。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三阿哥放在福晋的名下养着。”
再有几日,皇太极就是要出征喀尔喀和察哈尔的时候了。
比起喀尔喀,皇太极心中当然是更恨察哈尔一些的。
福晋瞅准这个时候去宫中提起这件事,这是要置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于死地。是要断了她的前路后路,就是要了她的命,就是冲着她的三阿哥去的。
她们应该是商量好了,福晋还是拿捏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淑妃为了女儿妥协,皇后和宸妃是帮凶,她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自然是想要个阿哥放在嫡福晋身边养着的。
所以颠倒黑白,又把脏水泼在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上。
偏偏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还真有一段时日跟她哥哥跟察哈尔旧部纠缠不清的,也不算冤枉了她。就是这样夹缠不清,才让福晋有了可乘之机。
皇太极雷厉风行,还真就令人提审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
就在她们说话的这时候,宫里就来人了,直接将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带到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