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融野颔首:“我且试试吧。”
“好耶!我去打水!”
旋风乍起,一去一回,未侯融野开砚铺纸,云岫抱来足有她半身高的水桶。
“用不了这多水。”
放下桶,步步迫近融野,云岫面容严肃,玲珑身躯透出些许认真的滑稽。
迫至角落,融野仍未清楚这矮子到底要作甚。
一手利落扒除融野下身的袴,云岫掀开她的小袖下摆,“我演给你看,融野你可得记住了。”
不为所动,融野自上而下瞰临:“我记得。”
“你得闭眼,融野。”
“不用,我记得。”
“真记得?”小手直大往腿根摸去,云岫满脸写着疑惑:“你不演出来你怎画?”
“画武松打虎我也得亲自操练么。”
歪头琢磨这话,云岫心服口服:“也是。”
“你就是想摸我吧。”
“对。”
融野没依她。
对孩子是不能太溺爱了。
提溜云岫到一边,融野抽陀螺般抽了她的腰带束起衣袖。
“哎呀你好坏呀,大白天就解人家衣裳,羞得嘞。”
“左右你不要脸。”
腰带遭夺,春光灿烂。云岫逼逼完这女人的薄情,还得乖乖翻找些带子来收束她所剩无几的羞耻心。
融野来前云岫正在药材库讨骂,刻下头上还扎着包巾,作务衣外套了无袖长羽织,不仔细看只当是哪家店子的做工小童。
“我要画了。”
“好——!”两掌握成豆包大小的拳,云岫亢奋打气。
从小看书看不进,融野对画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整体构图自不必说,就是微毫处但凡过遍眼,没有不记得的。
她的祖母曾为她这本领喜极而泣。
忆起来了,觐见将军的前一天她无意间展露过。祖母不信,又试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