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旺打开朱老爷专享的青瓷茶罐,从里面倒出明前龙井,开始冲泡的同时,外间已经响起掌柜响亮的招呼声,刘旺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朱老爷进门了。
短短一分钟的泡茶时间,刘旺不知怎得,已经是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待茶壶备好,刘旺先是左右一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支细小的水晶瓶子来。
透过这小指般长,麦秆一般粗的水晶瓶子,刘旺能清楚的看到瓶子里那一颗黄米大小的药丸。
下一刻,他一咬牙,拔开瓶塞,轻轻一斜,那颗药丸就滑进了茶壶。
做完这一切的刘旺本欲提壶上楼,怎奈此刻的他腿抖如筛,实在迈不开步子,无奈下只能低喝一声,招手将外间的一个伙计唤了过来。
刘旺用脖巾擦了擦汗,苦笑着对那伙计说道:“小廖,我昨日许是吃坏了身子,今晨起来就跑肚,腿脚发软,这壶茶你送上去吧。”
小廖不疑有他,提起壶就上了二楼。
刘旺见那伙计上楼,转身扶着案台大喘了几口气,过了一会,等到掌柜下楼,刘旺苍白着脸过去给掌柜告了个假,在掌柜的埋怨声中,出门而去。
出去后未走多远,拐入一条小巷,回身一看,刘旺苦笑一声——身后果不其然有人在跟着他。无奈下只能低头过去,对来人细细汇报起来。
这件事的后果在几个时辰后开始慢慢显现。
朱老爷一直到午饭后略感不适,今日便没去外宅,回家休息,傍晚一觉醒来后却连床都下不去了!
家中急忙使人请来修合堂的郎中,诊脉后落了“急痢”二字,朱家顿时炸了锅。
就在朱老爷发病,朱家乱作一团的时候,离修合堂不远的一处茶楼里,褚见利和妙树大师二人正临窗而坐,品茶叙话。
没过一会,派去郎中那里打探的人已经回来,听完探子的禀报,大师一声长笑:“结账,结账。”
褚三爷还是有点不放心,走出店门后,忍不住问道:“人还在救治,不妨再看一看?”
妙树大师这两天滋阴补阳,容光焕发,谈性很浓:“这还等什么,朱正今日咳痰,胸闷,发大汗,明日定会腹泻,尿血,一应表象,都和下痢对得上,他挺不过后日的。”
说到这里,大师嘿嘿一笑:“这毒就是我亲自下场,也要大费周章才能化解,几个郎中有什么鸟用?就是把御医请来,也续不了朱正的命!”
“大师手段精妙,佩服佩服,不知这等奇毒,可有名目?”
“蓖麻毒素。”
“哦……蓖麻?这个……还不起眼,大巧不工,这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