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齐说:“那不行,我就客气客气。”
被砸烂还是被拧断?
这是一道送命题。
那个病人嗫嚅片刻,哑着嗓子说:“不是黑死病……”
杨舒抱着胳膊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废话。”
“镇子上曾经是有过黑死病,但已经过去了。该死的人*屏蔽的关键字*,烧得干干净净。冬天下了一整个季节的雪,冻着冻着,病就不见了。镇子上死的人还不如凯尔顿城堡里的多呢……”病人缓缓说着。
他的眼珠太大了,转两下,似乎就能从眼眶里掉出来。
有几个瞬间,左右眼转动的幅度甚至不一样。
杨舒在旁边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城堡内的光线,赤着脚悄悄走开了。
病人继续说:“要说黑死病,公爵老爷倒是得过。”
旁边另一位病人也哑声说:“不止,公爵老爷、*屏蔽的关键字*、孩子、管家、还有仆人……多了去了。”
“就是,黑死病传起来飞快,那些医生戴着面具,裹着黑袍,把自己从上到下封得严严实实都挡不住呢,城堡里的人谁能避免?”
那些病人长得像死人,说话更是鬼里鬼气。
好多考生听出了鸡皮疙瘩,但没人打断。
“后来啊,不知过了多久,城堡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公爵老爷找到了一个巫医,病快要好了。也许是希望积德行善?给我们每户都送了吃的。”病人说。
“对,我记得呢……说是怕传染,就不请我们去城堡做客了。送了新鲜的牛羊肉和大桶的酒。黑死病之后,我们头一回吃得那么好。我那天好像吃得太饱了,夜里吐了两回,发起烧来……”
听见这话,游『惑』问:“食物有问题?”
那个病人摇了摇头说:“不会呀,只有我一个人病了几天,其他人可没问题。”
其他病人纷纷附和。
“我反反复复地发烧,几天之后吧,可能身体不行了,就长起血疮来,一长一大片。再后来……我……”
那个病人歪着头想了很久,说:“我忘了……好像就一直在这教堂里病着。”
病治不好,他一直躺在教堂。
身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和他一样都带着满身疮,血肉模糊。
“时不时会有一波医生过来,就像你们一样。但具体的我们也记不清了……可能挠*屏蔽的关键字*一些?也可能传染了一些?”
有一个考生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还活着么?”
病人茫然片刻,说:“我忘了。”
时间太久了,这种折磨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