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成交。”
他说:“但是我要预支半个月工资给我儿子交学费。”
签了合同并且预支了半个月工资之后,兰鸢山揣着热乎的钱回到了家。
兰君钦已经做好饭了,家里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些理发工具,也不知道兰君钦是去哪里借的。
兰鸢山也没问,吃饭的时候把钱拍到桌上,随即端起了饭碗:
“钱给你,先去把学费交了。”
“”兰君钦看着桌上新鲜的票子,整个人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兰鸢山,声音打颤发飘:
“你你真的去做鸭了?”
兰鸢山夹了一筷子空心菜,边吃边看了兰君钦一眼,敷衍随口道:
“嗯呢。”
“”
兰君钦脸色顿时一垮,花花绿绿的十分难看,活像是吃了苍蝇又吞了屎,脸色比理发店门口的led灯还精彩多变。
半晌,他才垂头捂住脸,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哭腔:
“你太过分了!”
兰君钦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
兰鸢山:“”
他先是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回过味来,发现兰君钦这个傻孩子还真的信了。
兰鸢山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解释,但此刻的兰君钦显然难受的有点上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哭着跑进房间,还重重地把门甩上了,摔门的动静还震碎了门边摇摇欲坠的墙皮,散落一地的灰。
兰鸢山也不惯他,也不哄他,反正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啥事不往心里搁,兰君钦自己默默地和兰鸢山闹了几天的别扭,发现兰鸢山根本不吃冷战这一套之后,也就慢慢恢复正常了。
但他心里还是过不了这坎,连带着几天和兰鸢山都不说话,看兰鸢山的眼神苦大仇深的像是兰鸢山背叛了工人阶级。
兰鸢山不想解释,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把兰君钦送到学校去,也懒得和这个便宜儿子搞好关系。
在兰君钦开学的前一天,他好像又有点良心发现了,主动和收拾书包的兰君钦开了口:
“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多吗?要不要我帮你拿一点?”
“”兰君钦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旋即抬起头,看了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兰鸢山一眼,随即又低下:
“还好。”
“还好就是要了。”兰鸢山腿一翘,换个了位置继续打游戏:“那你明天早上要去的时候喊我一声,我怕我起不来。”
“”兰君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今天晚上不上班的吗?”
“不上,轮班。”
兰君钦心想这做鸭子也这么人性化了,还能做六休一,这样也好,还能勉强保住兰鸢山的肾: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