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山没吭声。
他把被子给了兰君钦,自己也冷,左看右看,从地上抄起一瓶没开过的酒,库库喝了一口暖身。
“”看着兰鸢山又在喝酒,兰君钦眼神一暗,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出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兰鸢山喝醉了又打他。
但出乎兰君钦意料的是,兰鸢山并没有多喝酒,而是点到即止地喝了几口,随即忽然又转过头来问他:
“你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
“没。”兰君钦先是一愣,随即抬头看了兰鸢山一眼,慢吞吞道:
“没吃。”
“”兰鸢山三口两口把啤酒瓶里的酒喝完,随即啪的一下丢进垃圾桶里,然后站起身,往厨房去了。
刚刚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厨房很久了,这会儿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地看看厨房里有什么东西吃。
主要是他自己也饿了。
兰鸢山打开冰箱,又打开了旁边的橱柜,似乎是想要找点东西吃,但他前前后后找了五分钟,最终只搜刮出一个鸡蛋、几根葱和一个没泛潮的面饼。
米袋早就空了,比他兜还干净;橱柜里也没有什么剩饭剩菜,碗也不知道是洗了还是没洗,油腻腻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兰鸢山勉强挑出个干净的,开始烧水做饭。
结果水烧到一半,灶台天然气又没了,火打不起来,兰鸢山只好打开电磁炉,糊弄糊弄做了一碗面。
不过,虽然原材料很简单,但是兰鸢山手艺还算不错,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菜香。
兰君钦坐在客厅里,鼻子动了动,下意识朝厨房里插着裤兜做饭的兰鸢山看去,半晌又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天的奔波忙碌和神经紧张让他忍不住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
在梦里,没有成堆的碗,没有破旧的家,只有一个容貌姝丽、长相有些雌雄莫辨的男人抱着襁褓里的他,一边说话,一边轻声叹气:
“你那狠心又绝情的爹不要我,也不要你了。”
那男人的声音好像还在身侧,但朦朦胧胧,却听不清晰:
“我得把你送回他身边。”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什么意思?
兰君钦只觉这话里还有别的一层意思,还想再听,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不耐的说话声:
“别睡了。”
兰鸢山伸出指尖,顺手弹了一下兰君钦的眉心,轻微的痛感把兰君钦吵醒了:
“起来吃饭。”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