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要拿到谢宛财产的郁栖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郁栖只是他大伯的养子而已,明明姓谢却继承了他大伯的公司和郁家的财产,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看着大摇大摆进入郁宅的兰鸢山和兰君钦,郁栖纵然心里再不舒服,但看在如今掌权当家郁氏的人是谢宛的份上,只能含恨忍着,还要忍着嫌弃和恶心与看上去有些蠢兮兮的兰君钦虚与委蛇。
郁栖想,若是谢宛有一天真的和兰鸢山在一起了,那么他就要想办法把兰君钦牢牢绑在身边,等他结婚之后,兰君钦继承的财产也会有他的一半;但如果谢宛没有和兰鸢山在一起,那他也有充分的理由和兰君钦断了,到那时候谢宛膝下无子,还不是他过继过来,名正言顺地拿到那些财产?
至于他喜不喜欢兰君钦,这不重要,父亲说了,爱情只是人生的调味品而已,可有可无,爱情哪有权力和金钱重要?
郁栖心中虽然对家教一般的兰君钦嫌弃万分,但面上却做的很好看,在得知兰君钦从此以后就留在郁宅时,还做出欣喜万分的模样:“真的吗?!”
他微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朝他摇尾巴的小狗,暗示道:“那我们岂不是能天天见面了?”
“对啊对啊!”小狗不知道郁栖心里在想什么,虽然对于自己能住进郁宅这件事觉得很奇怪,但明显能和郁栖住在一起的兴奋将那疑惑压了下去:
“谢宛哥哥让我和你住在同一楼,小老师他住二楼,我们晚上有问题也可以直接下楼问他。”
“”郁栖心里骂了一句,心想谁要和你住同一楼,但面上仍旧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是吧,我也觉得。”小狗扭捏了一阵,搓了搓狗爪子,又摇了摇尾巴,还想和郁栖再说几句话,但郁栖却道“很晚了,我得先回房间了,明天见吧。”
言罢,他不顾小狗刹那呆滞的眼神,直接转身回房了。
在转过身的一瞬间,他立刻垮下脸,面无表情地关上门,砰的一声,将焦急转圈想要挽留的小狗拦在门外,随即顺手把兰君钦折的纸花丢进了垃圾桶里,打算明天让佣人避开兰君钦偷偷处理掉。
兰君钦:“”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垂下耳朵,有些怏怏不乐,但半晌又强打精神,安慰自己也许郁栖只是累了,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冷淡。
自己把自己哄好的小狗缓缓扫了扫尾巴,看着郁栖的房间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兰君钦苦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大的宅子,之前和兰鸢山挤一张床挤了好多年,骤然自己睡一间,还有些不习惯。
爱干净的小狗决定先去洗个澡,进浴室的时候才发现连浴室都大的离谱,快赶上他家那个破出租屋的客厅了。
兰君钦咋舌,一边打量一边开始慢慢脱衣服。
等到他站在花洒之下的时候,才发现淋浴的花洒有三种类型,左右还装了两个开关按钮,兰君钦不会用,先是愣了一下,然迟疑着后摆弄了半天,结果不知触动了哪个开关的程序,被头顶的巨型花洒淋了个透心凉。
“好冷!”淋了冷水的小狗差点冻的跳起来,就想要逃离花洒中心,结果冷水又慢慢热了起来,热气在浴室里逐渐蔓延,小狗见状,只好又缓缓蹭过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洗了个头。
把自己洗刷干净的小狗裹好浴巾,踩着拖鞋啪叽啪叽走出了浴室,正想找电吹风把头发吹干,结果刚出浴室的门,卧室里的灯忽然黑了下去,周遭一片黑暗。
窗帘紧闭,连风声和月色也透不过来,整个房间犹如与世隔绝,只剩兰君钦一个人。
湿冷和沉默似海水一般蔓延到兰君钦的脚边,兰君钦打了个哆嗦,小声嘀咕给自己壮胆:
“停电了?”
他遗传了兰鸢山的夜盲症,即使有月色也不一定看得清,何况现在房间里门关着,窗帘又拉的死死的,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和瞎子无异,只能伸出手,试探性地按照之前的记忆走动,根据房间原本的布局,连滚带爬地走到离他最近的书桌前,想要拿起手机先照明。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记忆,中途不是被椅子绊倒就是被床磕到脚,就在他终于摸索着走到书桌前的时候,却怎么摸索也摸不到手机。
就在兰君钦屡屡失败,一怒之下想要扫掉书桌上的东西发脾气的时候,手边却忽然摸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