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被装傻充愣的谢栀白气笑了。
他懒得再和谢栀白虚以为蛇,直接站起身,走到楼上,砰的一脚踹开门,和尚还呆座在座位上的谢栀白面对面,抱臂看向他:
“你还想和我装傻吗?”
郁栖懒得和谢栀白绕圈子,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是,中度的抑郁和焦虑并不影响日常的教学,但是你的抑郁和焦虑是怎么来的,不用我多说吧?”
郁栖看着谢栀白,意味深长道:“毕竟我们的小老师还差点害死了一个人,是不是?”
话音刚落,谢栀白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视线目光所及之处,是他神经质开始发抖的手腕和微微颤动的瞳仁,连睫毛眨动的速度也加快了,显然是焦虑发作的前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柜前,拉开柜子,半坐在地,试图从锡纸片里剥几粒药来服下,压下焦虑发作时的躯体变化,但却被郁栖用力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在兰君钦面前装高岭之花装的爽吗?”郁栖漆黑的睫毛在他精致的眉眼上打下沉重的阴影,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一侧微勾的嘴角像极了明媚天使,说出的话却如同地狱里的恶魔一般让人胆寒:
“要是让兰君钦知道你和我那个傻弟弟一样是个精神病,你觉得兰君钦会怎么样?”
他说:“你觉得他会像躲着我一样,躲着你吗?”
言罢,郁栖不顾谢栀白几近崩溃的神情,用力将谢栀白的手压向一边,谢栀白手中的药片顿时滚落在地,发出哗啦的声响,却盖不住他语气里的狠厉:
“毕竟,他最怕精神病了,是不是?”
“够了!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谢栀白终于崩溃,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声嘶力竭道: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离开兰君钦!”郁栖一把抓住谢栀白的肩膀,声音低沉,完全不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应该有的,而是带着成人才有的算计:
“去和兰鸢山辞职,离开郁宅,我便不将你之前的事情抖到兰君钦面前,以后不管如何,你还是他心中的小老师。”
言罢,他站起身,站在抱头似乎想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谢栀白,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高高在上,说出的话令谢栀白胆寒不已:
“谢栀白,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
言罢,他直接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谢栀白猛地拉住衣角,动弹不得:
“”
“为什么?”谢栀白脸色在阳光下透着异常的苍白,几乎要透明,瞳仁也被阳光浸透的如同琥珀一般,和背对着阳光所以瞳色深黑的郁栖不同,虽然强撑着,到底还是害怕:
“你根本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要将他绑在你身边?”
“”郁栖垂下头,看着落在他衣角发抖的指尖,半晌,一下有一下的将其掰开,随即丢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摔门而去:
“因为我等的人还没有来,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直到他来到我身边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