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哦哦,丢了也好。”
谢玉衡说:“‘也好’吗?我看你从前好像真的很在乎。总和我说,里面或许藏着武功秘籍,这才有得它得天下的说法。”
我又想挠头了,可惜做不到,只能与他讲:“你也说了那是‘从前’。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还能‘在乎’?对了,”话题被我扯开,半是不希望谢玉衡沉浸在沉痛话题中,半是真正好奇,我又问他,“那,咱们其实也相处了一段时候吧?”
谢玉衡点点头,我再问:“你行走江湖,仿佛友人很多。那我呢,虽然没碰上,但难道也从未与你说这些?”
谢玉衡想了想。我看着他的表情,猜想他是不是在想话安慰我,又感觉自己不至于真的没朋友。总算等到他回答,却是:“对。不过,你没和我说过这些。”
我失望:“这样。”
“但是,”谢玉衡话锋一转,“你与我说起过家里。”
家?我猛地抬头,期待地望着他。谢玉衡笑了笑,告诉我:“你出身在一个很好的人家。”
我追问:“当真?”
谢玉衡还是笑着说:“真的。沈浮,你家境富裕,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于是捧在手心视作珍宝,无比爱重关怀。原先是想让全天下的福气都落在你身上,于是给你起名‘沈福’。”他在空中比划写法,“可你觉得这名字俗气,于是自己改了个更‘侠气’的说法。”
“这,”我因他描绘的美好场景怔然,“是真的?”
谢玉衡反问:“我骗你做什么?——还是说,其实你是骗我的?”
“不是不是。”我赶忙回答。自己感觉一下,觉得这应该是实话。
明明是应该开心的事,我却开始忧虑。谢玉衡一定有所察觉,问:“你有这么好的爹娘,难道不高兴吗?”
“没有。”我叹气,和他实话实说,“要是这样,家里如今不知道我的下落,应该很着急吧?”
谢玉衡了然,“是这个道理。可惜你没与我说更多,现在也没法给他们去个信。”
我再叹气。谢玉衡歪歪脑袋,“你刚才还说,叹气多了会老得快。”
我一愣,与谢玉衡目光相对。
他在安慰我。这个事实让我心头微暖,重新有力气勾起唇角,回答:“没关系。忘了吗,因为你长得好看,老得快才可惜。我无所谓。”
谢玉衡似是若有所思,手指在腰间佩剑上叩了叩。
接着“唰”一声,把剑拔了出来。
动作太突然,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身子往后靠,“谢谢谢玉衡,你做什么!”
谢玉衡疑惑地看我,把剑朝我侧一侧,示意:“你长得也不错,所以,可惜。”
“……”我无言,终于看到了剑上映出的人影。不太清晰,但是能看出几分清俊。
合着他是拿这玩意儿当镜子照。我面皮抽抽,再度干巴巴地:“呃,谢谢?”
谢玉衡淡淡应了一声,重新把剑收回去,动作利落潇洒。
这副模样,难怪大夫能认得他是江湖人,也难怪他能在同伴身死的情况下脱离危机。
又想到谢玉衡的伤心事,我再度难受。谢玉衡倒像已经放下了,又关切我,问我还有没有其他想了解的问题。
我随口问:“那,我用什么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