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转过来。”他很有耐心地说,“前面练了那么久,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胳膊?”
我不理他。
谢玉衡还是不生气,道:“我没有不想和你……”叹气,“我希望你能开心。”
算他有点诚意。
我转过脑袋,去看谢玉衡的眼睛。以我俩现在的距离,他眸中再度全部都是我的影子。
一点愉快升起,但他不给出准话,我便还是没露笑脸,只道:“你就和我一起睡,我就开心了。”
充分践行“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谢玉衡哭笑不得:“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但已经好多了,对吧?”我说,“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谢玉衡:“……也是。”
他像是思索。我盯着他,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行吧。”最终,谢玉衡败下阵,“不过,要是咱们晚上有什么冲撞,我就还是睡地上。”
我笑了,“行啊。不过也得讲好,你不许再污蔑我、说我睡相差!”
谢玉衡跟着笑,轻轻说:“你还记仇呀?”
我摇头,认真说:“不。谢玉衡,我只记你的好。”
他听着,又怔然片刻。我给他发呆的时间,自己也没闲着。虽然不喜欢谢玉衡的阻拦,但他那些道理并未说错。再高深的武功,也得落在敌人身上才算有用。
我重新闭眼。这一次,是回想刚才发出内力时的感觉。很快,熟悉的热度再度在我丹田充盈。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不到天黑,蜡烛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我摸摸下巴,琢磨:“用烛光做目标,说白了是让我判断有没有用到内力。可打到一次重点一次,是不是太麻烦了?再有,作用也有限。”
得另找一个标志物,最好是既能让我练准头,又能练力道。
眼珠转了转,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不过当下,我并未将其说出。
原因无他,在我抓紧时间锻炼的时候,谢玉衡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外面的炊房。眼下,他正热好吃食端来。
我收回所有心思,高高兴兴地看他,“哎呀,正好饿了。”
谢玉衡放下盘子,“吃吧,吃完我给你揉胳膊。”说罢,又给我脑门来了一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