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军统帅齐聚统督府理政厅的盛景,可是稀奇得很,上一次见还是三载之前。
“可真巧了不是,本官原本计划,待捋清统督府诸多事宜,就亲自前往各军巡视,也好拜见五位老将军,不想,您们竟先行而至,礼仪周全至此,却让本官汗颜!”
盛苑坐在五人上首,丝毫不见拘谨,姿态怡然的朝着众人寒暄,宛若看不懂对方的脸色一般。
“盛副督统言重了,既然皇上令您督统五军,吾等这些只会跟疆场驰骋的匹夫,自然以皇令为准。”裘济民瓮声畅言。
盛苑闻言,仔细瞧了瞧这位从一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先生。
这人挺有意思,说的话是樽皇帝旨令,可不管是斜睨的目光、还是乍起的胡须,好像都在呐喊,呐喊他不服气。
“好!”盛苑自动忽略了他的态度,秉持着“哪方有利、遵从哪方的原则”,只认对方言语的字面儿意思。
“果然不愧是先承元皇帝和先景和皇帝都夸奖过的‘南哨军’的统帅啊!裘老将军就是有格局、知礼仪、晓忠义!”盛苑在数双惊诧的视线的注视中,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夸赞。
裘济民都惊呆了,他一脸“你说什么呢?你听不懂话外之声么?你是不是在逗我?!”的震惊表情,半晌没把话说全了。
倒是北哨的介与真很快从惊诧中缓了过来。
虽说这位女督统行事瞧着有些抽象,不过不要紧,仔细捋捋还是能把对方的脾性看个差不离的。
“脸厚心大不尴尬,装聋作哑自说话;任君阔谈无边际,吾自归拢目的达。”中军齐寒远眯着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首在军中广为流传的互嘲打油诗。
怎么说呢,这首诗最开始是嘲讽他们五军统帅互相推诿的,不过于他看来,若形容狡诈多端的文臣也是没问题的。
嗯,尤其是眼前这个姓盛的家伙。
“诸位老将军,大家也表表态啊!”盛苑挥了挥双掌,继续鼓掌看向众人,脸上眼底皆是鼓励,“本官琢磨着,京畿五军同进退共进步,统帅之间也较熟悉,按说诸位的思想不该差别太大吧?!”
本来想发难的几人怎么都没想到,开场没过多久,竟然就无话可说了!
“呵呵,裘统帅所言极是,老夫赞同得很呐!”
“忠君遵旨,臣之本职,吾等自然谨遵!”
“盛副统帅无需多疑,五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从无更改的!”
五个人里有三个大声附和,剩下那俩不说话的,一个是大家话里提到的裘统帅裘济民,一个就是鲜少言声的中军统帅齐寒远。